探测梳妆楼基础时发现,楼没有基础,是平地建起的,一座近10米高的建筑,竟然没有地基令人称奇,而更令人担心的是,如发掘稍有不慎对梳妆楼造成损坏或坍塌,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经过勘察分析,考古队断定它是先有墓后有楼,墓口应该在楼内。于是卡定南北各留出来2米,东西各留1.5米这样一个数据,以保证这个楼体的安全。经过一天试探性挖掘,终于找到了墓口,墓口长4.8米,宽3.1米。考古人员在发掘的过程中发现,这个墓可能已经被盗,因为回填土中夹杂了许多琉璃建筑构件和汉白玉大石板。专家们判断这大石板可能是棺盖板。墓葬被盗时致使其石板断裂,回填墓坑时,又将石板扔了进去。像这种大揭盖式的盗墓方法很少见,不像是一般的盗墓行为。 随着发掘的深入,墓坑里共出土了三块石板。其中两块完好,一块被折断,从面积上看,不像是棺盖板,倒像是墓志铭,但石板上又没有文字,而且均埋在墓里,石板下也不见棺材。当把其中的一块石板掀开以后,发现在墓葬的东北角有一个盗洞,盗洞直径有七八十厘米,盗洞的顶部有油灯或者是火把熏黑的痕迹,盗洞里的填土和墓里的填土也有明显的区别。考古队推测,这个墓刚下葬不久,可能就已经被盗过,尽管如此,考古队仍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经过十几天的发掘,墓里又出土了一些汉白玉石雕残块和琉璃瓦残块。因此考古队推断,当时墓葬周围还有汉白玉石雕围栏,楼体上镶有琉璃构件。这个墓的规格是相当高的,所以他们充满了期待。尤其是这个瓷碗残片的发现,让考古队对这个墓的时代,似乎有了一点认识。这是一块明代的青花瓷片,这也是在这个墓中发现最晚的遗物,也就是说至少在明代这个墓已经被盗。从发掘的情况来看,这个墓曾经多次被盗。因此考古队也难以断定,这个明代的瓷碗是墓里的随葬品,还是盗墓人带进来的呢?但它至少可以说明,这个墓的时间下限是明代。一枚印章的出现,着实让考古队兴奋不已,它的出现极有可能揭开墓主人的身份之谜。通过专家辨认,这是一枚押印,既不是汉文,也不是八思巴文,更不像图形押印,至今也没有人能够识别它的真正含义,不具有证明死者身份的实际意义。 通过几天艰苦努力,终于将墓葬完整清理出来,考古队将其命名为一号墓。一号墓为竖穴砖墓,墓葬用木椁和砖墙又被分隔为三个墓室,中室为男性,葬具为树棺,是用一段大树刻成人形而制成。这种葬具叶子奇《草木子》被认为是元代蒙古贵族专用葬具。男性死亡年龄约为三十多岁,从随葬品及服饰看,好像是位等级较高的贵族。东墓室和中墓室是两个连体墓穴,用的是同一种木椁和砖椁,而且是用铁条,三横两纵打包在一起,像是同时下葬的。当考古队揭开东墓室的棺盖时发现,由于被盗,棺木已整体塌陷,不知棺木形状,东侧椁板有盗洞。东室除出土了一些绸缎外,只发现了一对金耳环。考古队通过对尸骨鉴定,这是一位女性,死亡时年龄约在20岁左右。西室与中室和东室之间有一道砖墙,这使得它在墓葬内自成一室。西室的棺木保存得很完整,也同样没有躲过被洗劫的命运。令考古队奇怪的是,西棺与另外两个棺形制完全不同,是用板材榫卯打造而成的,棺木呈长方形,南北堵头为齐头,与汉族葬法明显不同。在棺底两侧,有对称的四个铁提手,这在我们发掘的墓葬中非常少见。它应该是一个欧式棺,欧式棺和蒙古树棺在同一个墓穴中出现,这在中国考古史上实属罕见,这个墓葬,无论是地表建筑,还是丧葬形式,都有东西方文化的特点。考古人员分析,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家族具有东西文化背景呢?特别是一件裙子的出土,着实让考古队员为之惊喜。在裙子的衬里上,用朱砂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文字,这些文字显然不是汉语。后经北京专家鉴定,认为这是梵文。梵文,是印度的古典语言,也是佛教的经典语言,由此考古队推断,此人可能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考古队原以为这些文字可以破解梳妆楼的身世之谜,但是,这一愿望又落空了。考古人员在清理西棺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香囊,在这个香囊里,用棉花包了几颗牙齿。为什么要随葬这些东西呢?考古人员在做人骨鉴定时,发现墓主人也是一位女性,她的牙齿已经全部自然脱落,香囊里装的牙齿正是墓主人自己的,结合此人的骨骼老化程度,考古队推测,此人去世时年龄应该在60岁左右,这让考古人员纳闷,中室男子30岁左右,东室女子20岁左右,而西室的老妇人年龄却在60多岁,年龄相差如此悬殊,却葬在同一个墓穴,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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