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源当属敕勒川故地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是脍炙人口的著名的《敕勒歌》,由于学生课本选择了这首歌,故此在中国几乎达到无人不知的程度。
我们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敕勒、阴山、敕勒川的概念与范围。
大马群山为阴山山脉这是确定无疑的。大马群山一般指沽源南边形成“坝”的山脉。
炭山也为阴山山脉。关于炭山有明确记载:“滦河出炭山”,《中国历史地图集》明确标明濡水出“凉陉”,凉陉便是炭山。
由此看阴山是个大范围,而不仅仅是指呼和浩特北的阴山。某种程度“阴山”指的不是山,而是范围了。
有了以上分析,说沽源属于“阴山下”范畴就不是牵强附会了。
下面需要解决的是“敕勒”,敕勒民族与沽源的渊源。而解决这些问题那就得追溯敕勒历史的活动与北部中国的过程,这些解决了,那么说沽源是敕勒川故地,也就能够成立了。不管那首《敕勒歌》是不是写沽源草原,但沽源草原确实是大概念的敕勒川。
敕勒,也叫高车,最早叫丁零。大约在十六国中后期时,丁零翟氏就基本上放弃了游牧生活,而主要从事农业了。因为游牧业是需要广大牧场的而中原和太行山脉内及两侧,或者没有广大的牧场,或者不宜于牧业而宜于农业。随着经济生活方式的变化,特别是随着他们同汉族地主的接触日益频繁,内迁丁零内部,必然急剧地产生阶级分化现象。内迁丁零已完全过渡到封建社会。以翟辽父子为首的翟氏丁零上层统治集团,已完全成了当时北中国的一支穿着民族服装的封建割据势力。殆至北朝结束,内迁丁零的民族“服装”也没有了,他们同汉族的融合最后完成了。
由于内迁丁零在十六国时期已同汉族有较深的融合,这就使他们同当时仍然生活在蒙古草原上的同族人显示出极大的差别。他们都是丁零人,因此这种差别不是民族的差别;也不主要是语言和风俗习惯的差别,因为当时内迁丁零还未完成汉化。他们的主要差别应当是经济生活上的差别。由于这种差别,他们分别获得了不同的称谓。内迁丁零被称作山居丁零亦称丁零;而蒙古草原上的丁零,因他们“乘高车,逐水草”,则被称作高车丁零亦称高车。
这些迁入蒙古草原的丁零部落,经过同蒙古草原上匈奴余众和拓跋鲜卑人的相互融合之后,从公元四世纪起又被称为高车、敕勒(敕勒有时亦异写为勒勒、劝勒)
那么敕勒在中国北部的分布又是怎样的情况呢?《十六国春秋•前燕录》,谓公元357年燕军八万“讨丁零、敕勒于塞北”。此丁零可能为朔方丁零之一支,大约为避十六国战乱而逃回了塞北。敕勒即高车。此后燕军的这几次出征,都是旋即回师,当不会深入塞北太远。燕军讨伐之塞北敕勒当分布在阴山以北和蒙古草原南部一带。公元363年拓跋代国什翼犍亦两次从漠南“北讨高车”,但不云讨地。公元376年前秦击代,什翼犍率残众逃至“阴山之北”,他一进入漠北蒙古草原,就遇到“高车四面寇抄”,由于他的部众“不得刍牧”,他不得不率众“复渡漠南”(《魏书•序纪》),一些历史资料表明,至迟在公元四世纪后半期时,阴山大漠以北之蒙古草原上,已广泛分布着人数众多的高车部落。
被拓跋魏国胁迫迁至漠南地区的高车人,最初主要集中于平城代北地区。如公元399年魏军在漠北俘掠的九万余高车人,拓跋圭除将一部分“班赐从臣各有差”(《魏书•太祖纪》)外,余均被魏军“驱至平城”,命他们在平城附近“起鹿苑”、“穿鸿雁池”(《北史•魏道武帝本纪》)。后来随着高车俘虏和降人的大量增加,高车人几乎散布于整个漠南塞北地区。公元429年投降的一百五十余万高车人,《魏书•世祖纪》于该年下记载说:“冬十月,振旅凯旋于京师,告于宗庙。列置新民于漠南,东至濡源(今河北沽源县东南滦河源),西暨五原(今内蒙包头市西)阴山,竞三千里。”此“新民”(《北史》避唐太宗讳作“新人”)即指当年归降的高车人。故《魏书•天象志三》说:“神席二年北征蠕蠕,遂降高车,以实漠南,辟地数千里。”凡此都说明高车降人在漠南分布地区的广大。
由此可见,沽源的滦河流域是敕勒族曾经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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