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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文军,两边分别是她们的母亲。四人站在三间正房的正前面,笑嘻嘻地在迎接新女婿的到来。
羊倌贾福的肚里仿佛揣了一个狼羔子,心里忐忑不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村书记阿亮的身后,面部没有丝毫的激动与高兴。没有锣鼓声,没有炮竹声,没有看热闹的人群,街上静静的,静得能听到鸟的飞翔声。当村书记推开那两扇紫红色的铁门时,羊倌直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眼前那高个子的女人是翠花吗?这还是昔日穿着白敞羊皮皮袄喂羊的翠花吗!”,他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只见翠花上身着大红双排扣卡衣,下身穿浅黄色宽筒裤子,脚蹬棕色高跟皮鞋,浅绿色围巾随风轻轻飘动。再看轮椅上坐的文军,笔挺的上身,白质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眼晴,上下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仿佛两串珍珠镶嵌在方方正正的嘴里,棱角分明的鼻子不偏不斜,尤其那淡淡的浅红色的不薄不厚的双唇更富有性感,与羊倌又厚又硬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羊馆第一次与文军相识相见。羊倌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头上的虚汗在慢慢地往外渗着,小腿在抖,不是靠着阿亮书记的身子,羊倌就有可能瘫痪在地上。“冯叔叔,你们来的挺早的”,“羊倌大哥你也早”,翠花打招呼声,才将惊呆的羊倌贾福唤醒过来。
“翠花,咱们先看看你养的猪吧!”翠花按着书记的意思带路在前,一行几人朝猪圈走去。书记一边走,一边看,不时停下脚步感慨地讲道:“如果全村、全大队的人都能像你翠花一样,人们的生活就好过多了”,阿亮不愧是当了多年的生产队长,当书记的人,他的话象磁铁似地吸引着随他“参观”的人们。“翠花,这大猪有二百斤了吧?”,文军插话道:“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又抓上小猪了?”翠花回答道:“前几天”,“抓了几个?一个多少钱?”,“抓了八个,一个平均30元,今年的猪价高”。听了翠花的介绍,阿亮书记咬着嘴唇停顿了半天说道:“大猪赶上价格高时出售,小猪又补上来了,不空档,翠花你真能啊!”。翠花忙说道:“我哪有这头脑,都是文军的主意”。羊倌自觉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冯叔,咱们进家吧!”。
浓浓的茶水,甜甜的糕点,天鹅牌香烟飘散着香味。村书记阿亮坐北面南正中坐着,他的两边是翠花的母亲与婆婆,翠花坐南面北正对着村书记坐下,她的两边分别是前夫文军和当今的新郎贾福。黄黄的、脆脆的油炸糕摆在餐桌的正中,炸糕的周围有凉菜、炒菜和一大盆炖肉。浓郁的洋河大曲酒香飘全屋。阿亮书记清了清噪子不慌不急地说道:“我参加了无数次的婚礼婚宴,你们的形式做法还是第一次见到!”,书记也是证婚人的阿亮的证婚词就这样开讲了。阿亮书记不急不燥地说道:”你们这一特殊的情况,特殊的人物组成的特殊家庭有着特殊的意义”。书记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进了院门,我看了你们的猪舍,大猪小猪,听了你们的介绍,让我明白了很多很多”。阿亮书记仿佛是在做大会总结性讲话,他的只有五个人的听众细心认真地全身贯注地听着他的“报告”,并不时地给书记的酒盅子里酙酒,碗里夹菜夹肉。书记阿亮最后强调道:“你们这一特殊的家庭是有希望的,是大有前途的”。书记自己干了一杯酒,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有出谋划策的,有辛劳勤快的,有体壮劲大的,还有沉稳压事的”,几人面面相视,都在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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