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白玉山对局势已有了自己的看法了,虽然很不明确,但对政府的腐败无能感到非常忧虑,特别是对日本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非常愤慨,这时他没有形成发泄的活动,只是对治家治富更没兴趣和信心了。这时,他的二弟白玉生年龄已大,白玉山把家族的权力全交给了他。而白玉山却常住张家口与各种人等进行了广泛的接触。 在白玉山一进张家口时由于地位和钱财的均衡,万全有名的大财主霍老五与白玉山交上了朋友,成为莫逆之交,同时与察哈尔省名士丁彤林成为好友。霍老五在他的“玉成泰” 绸缎庄(现张家口市武城街人民商场)为白玉山单开了单间,每日与丁彤林三人吃喝玩乐,与各界人士交往。后来觉得在“玉成泰”有诸多不便,丁彤林把他在张家口蒙古营的房给了白玉山。有了住处,白玉山把人称“二美人” 的妹妹从宏城子接到了张家口,与他相伴。 此间,白玉山结交了政界、军界的要人,如当时的察哈尔省省长田中玉,以及后来的察哈尔军政要人宋哲元、冯玉祥、吉鸿昌、方振武、乔史珍、张励生、赵登禹、王政怀等,还有地下党张苏等,当然这是后话了。 平定脑包,原叫黑土洼,后因其南有一蒙古人堆起的脑包, 遂更名“平定脑包”,后称作平定脑包。 平定脑包确为锡林郭勒草原的骄子,他西为张(张家口) 库(库伦)公路,北靠浩淼的大草原,东为古金莲川腹地,南靠绵延的明代长城。平定堡周围淖泊星罗棋布,这为古代、近代人类提供了良好的栖身之所。在安明家资到一定规模时,在平定脑包开菜园和定为坟地,时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居住。但它是无名的。1807 年,外国传教士就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时有比利时神甫和一法国神甫到此传教,并建筑了教堂,随之教民从四处陆续而来。由于时局动乱,坝上土匪兵痞、二棒手渐多,土匪和兵痞一般不轻易动有天主教的地方,这样散居在草原上的教民和没有入教的农民为人身安全,纷纷来到平定脑包居住, 平定脑包逐渐形成较大的村落,后白玉山家也从宏城子迁来平定脑包,民国十五年由安家与天主教出面动员全体居民修筑了土围子,以障护平定脑包安全,这样一个大的集中地逐步形成了。 在此以前,也就是民国初年到民国十五之间,白家连续出事,这些事迫使白玉山搞起了武装,正因为武装和他逐渐形成的政治报负,使得他有了后来的壮举。 民国初年,由于各系军阀为开垦蒙荒以饱私囊轮番开战,坝上草原无一日安宁,一些本地游手好闲之徒、一些兵痞、一些不安份的人乘机混水摸鱼,拣起军阀丢弃的枪干起了明抢暗夺的勾当。当时有一绰号“大金宝”的人,这人有一团伙专门从内蒙偷或抢回马来到内地贩卖。到内地往外卖马或明或暗总得有个内线。当时居住在西围子有个叫刘廷旺的人,这人最初只是一个“光杆”,因与“大金宝”是拜把兄弟, “大金宝”从内蒙搞回的马,都由刘廷旺出手,久之,这刘廷旺有了钱,抢地、霸地,人们不敢惹他,敢怒而不敢言。刘廷旺排行老三,人称“三爷”。巡警、县衙的人们常为刘家的坐上客。刘廷旺是地面上响当当的头面人物, 非常专横,平定脑包周围几十里的所有人根本不放在他眼里。忌弹,目无王法。过去的暗卖马变成明卖,刘廷旺还不时对无肆周围不对劲的人敲一下竹杠或砸明火。对此,白玉山看不惯,他时时告诫刘廷旺不许作事太损,刘廷旺对此视若罔闻,打家劫舍更有恃无恐,白玉山见此情况到县衙(当时县衙在独石口)告了刘廷旺一状,刘廷旺知道白玉山告他,随即用两头骡子驮上银子到了独石口送给县太爷,白玉山没有告倒刘廷旺,至此刘廷旺与白玉山结下了仇,时时寻机报复。 前文已述,白家的地面胜广,西围子、“王大人” 庙处的地当然是白家的。民国七年刘廷旺为了报复,硬说这里的地是他的,为此白玉山与刘廷旺打起了官司,刘故伎重演,又驮上银子送到了县衙,县衙自然又是竭力袒护,白玉山一看不行,到了张家口,找到都统田中玉(山东人,老北洋军阀,为察哈尔省第二任都统,任期至1919年)叙说了刘廷旺罪状,列举了县衙袒护的事实。白玉山口才极佳, 能言善辩, 把事况说的有头有尾,有情有理,田中玉当即责成县衙对刘廷旺案件进行处理, 县衙因受贿,对此案件迟迟不动,白玉山几次找田中玉,田中玉很生气,亲自下来办案,由于刘廷旺作恶多端,老百姓没有一个给他说好话的,对此情景田中玉派人抓起了刘廷旺和其外甥“二刺头”。并把县衙调走。 在审刘廷旺时田中玉问刘廷旺认杀认罚,刘廷旺说认罚,时正值沽源县城从独石口迁往小河子。田中玉令刘廷旺修起县城,刘廷旺被放,调动了一百多辆牛车拉石垒城。小河子城垣四周各一公里,城墙宽七尺,高12尺,皆用片石砌成。此城建造累时四年,刘廷旺花光了全部积蓄,民国十四年,城垣建成,刘廷旺以为大难免去了,谁知在城建成时,沽源县县长李平林令把刘廷旺和其外甥“二刺头” 的头砍下,挂在城墙上示众。后刘廷旺女人为其收尸,用荞面作了个假脑袋,草草埋葬。 民国十一年(1922年)中国爆发了第一次直奉战争,奉军屯兵在沽源一带草原上。紧接着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西北军打晋军,坝上草原依然是各路军阀争夺战马的主要场所,通过这样的变故,大量枪支遗散民间,各色人等混聚草原,这些因素酝酿着坝上草原的匪患。到民国十五年,匪势终于酿成,土匪蜂起如雨后春笋,其势炽烈,锐不可挡,有枪称匪,无枪也称匪。百八十人称匪,三、五人也称匪,匪杆遍地、多如牛毛,时光能忆起名称的就有一百多匪队,加之军阀各系常年征战不休,草原犹若被捅了的蜂窝,乱烘烘的不成了样子。这年,奉军军长保贵厅、南京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郝金寿(蒙古人)为部队征收了1500多匹战马,在平定脑包“王大人”庙处牧养,伺机补充部队。由于局势不稳,白玉山家在草地坐场的马群也赶回了平定脑包。这消息早被土匪知道,一天夜里那1500匹加之白玉山的2000多匹马都被土匪一起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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