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它设定为建筑群,梳妆楼周围一片一片不规矩的石头痕迹,是建筑遗址,是外运来的建筑构件,还是自然形成的乱石岗,难析难辨。于是考古队决定,先在梳妆楼周围打几条探沟,看看有没有类似建筑基址的存在。于是在梳妆楼的西侧打了一个十字形探沟,当工人们发掘到40厘米深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青砖铺设的地面,还有一段残墙。楼西边,靠后的一排,有一个长约30米的大沙岗,里边堆积有残砖乱瓦,白灰渣子,楼没有塌,这些散砖碎瓦是哪来的呢? 考古队把沙梁子挖去以后,又往下挖了30厘米,一座完整的建筑遗址便暴露了出来,其中,残存的一段墙体宽窄和垒砌技术,与梳妆楼墙体完全一样,铺设地面的青砖大部分还摆放在原来的位子,只是由于多年的雨水侵蚀砖块风化严重,但仍然可以看出,这里曾存在过一个类似梳妆楼的建筑。 考古队顺着梳妆楼以西继续寻找建筑遗址,经过十几天发掘,竟然又发现了三座类似梳妆楼的建筑遗址,同时在梳妆楼的西南角也发现了砖铺地面。这使考古队相信,这里确实存在过一个古建筑群。这个古建筑群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呢,据《口北三厅志》记载,在梳妆楼周围,“有缭垣,基址尚存”。也就是说,最迟在清朝乾隆年间,梳妆楼的周围,还有围墙的基址。要知道这个古建筑群的形制和规模,首先应该找到它的城墙遗址。 在距梳妆楼西20米左右的地方打探沟时发现,石头不是呈圈状,而呈条状,多少不一,高低不平,难道这就是梳妆楼的围墙吗。按常理一个建筑群的主体建筑距离城墙至少要在80米左右,因此,考古队决定,在梳妆楼南面的80米处,选择地势较平坦的地方,挖出一条长15米,宽0.8米的探沟,看看是否有城墙的基址出现。经过一个上午的发掘,探沟里没有发现人为扰动的迹象,探沟发掘了40多厘米仍然是生土。又经过探查,在梳妆楼西南角发现了十几平方米遗址,遗址用石头铺设,外面用青砖镶嵌了一道边,于是考古队又从石头开始清理。当他们把覆盖在石头上的土层揭去以后发现,这些石头确实是人工铺设的。 大家估计这可能是碑亭、祭台之类的小型建筑基址。基址成正方形,长宽4米,考古队从基址的一角揭去了这些石头,发现下面还是铺设严密的石头。考古队分析,如果这片石头是一个角楼基址,那么梳妆楼的城墙就应该与它成直角,向东面和北面延伸。因此考古队决定,在这个角楼的正北,梳妆楼的正西再打一条探沟,看是否能够找到城墙的基址。经过几个小时的发掘,结果令人失望,地表下依旧是生土,并没有考古队所希望的城墙基址。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参与发掘的村民向刘福山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据村民讲,在梳妆楼北面约200米的一个山包上,是他们的农田,每年春天耕地时,都会翻出大量的石头,有时一天要换几副犁铧。石头一片一片的,像是人工修过的,另外还有很多的青砖,这些青砖与梳妆楼的青砖一模一样,那么,城墙会不会在这道梁子上呢? 于是,考古队开始了对这个山岗的清理,当揭去表土层以后,深埋在土层里的石头便暴露了出来,这石头成不规则排列,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究竟是人工铺设还是自然形成呢,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发掘工作还在认真仔细的进行。就在大家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在石堆旁边,考古队发现了一个用青砖铺设的人体造型,轮廓是用青砖竖立勾边,这究竟是什么用意呢?为了弄个明白,刘福山让民工们把脑包梁上的表土层全部揭开,他发现这些石头成圆圈形,并一个挨着一个排列开来,这些沉默的石头,向刘福山传达出一个强烈的信息,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这下面很可能是一个墓葬群。当挖开一个之后,居然真的就出现了一具人骨架。挖完之后,竟然真是一个墓葬群。既然敖包梁上是墓葬,距离敖包梁只有200米的梳妆楼,会不会也是墓葬呢?他期待着一个更大的发现。 之后,考古队从南到北打了几条探沟,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城墙基址,也没有发现新的建筑遗迹,要破解梳妆楼之谜,只能到梳妆楼里寻找答案了。 在时任文化广播电视局长陈珍的再三提议下,考古队再次请示省文研所领导,征得同意后,开始对梳妆楼内部进行试掘。考古队先用探铲打了几个洞,结果探铲带上来的果然是熟土,里边还夹杂着碎砖块,这显然是回填土。难道真的像当地百姓们传说的那样,梳妆楼下面真是地宫,或者是通往察罕脑儿行宫的密道吗?为了慎重起见,考古队决定在楼内正中间,挖一个1.5米见方的探坑,当挖到30厘米深的时候,探坑里发现了一些上面带有云纹图案的红砖块,仔细观察它的外表曾经挂着绿釉,随后又发现了两个10多厘米长的大铁钉。这两个铁钉显然就是专门用来钉棺材的棺钉,樊树海据此推断楼内可能是墓葬。经向省文物局和县政府汇报后,县政府同意发掘,省文物研究所派出时任文研所副所长任亚珊为领队抽调文研所在张北元中都发掘工地部分人员火速赶往沽源开展发掘工作。这时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是先建的墓,还是先建的楼呢?墓口在何处,墓坑有多深?在楼内发掘会不会对楼造成损坏呢,是否会危及考古人员安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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