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湖北省纪委已经做出调查结论,认为袁善腊没有问题。你还会继续举报吗? 兰世立:此事还须再议。我现在要集中精力打官司,拿回属于我的资产。未来东星的事业还要发展,现在没有必要浪费精力搞江湖恩怨。 新京报:狱中主要做了什么? 兰世立:我进监狱就一直在申诉。监狱里申诉被受理可能性很小,但我很快就被受理了。然后是学习法律,研究我到底有没有犯法。 我现在是被以逃避追缴欠税罪判刑的。但这个罪是个结果罪。要有三大要素:欠税,转移隐匿资产,人找不到了。我是欠税了,但这是个民事问题。我公司账 上当时还有2个多亿现金。法院指定的破产管理人还出了证明,证明我的公司钱是够的,不存在缴不上税。而且后来我的税缴了。但还是被判了。 新京报:对此案有无打算申诉? 兰世立:还是上面那句话,此事再议。 新京报:听说你服刑期间,王石去看过你? 兰世立:王石去了。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主要是精神上的鼓励。 王石说,他代表中国企业家群体来看我。他说,你的事,公众都知道,你的经历是一种磨难。也是财富。我们都支持你。未来会继续支持你。 2.谈企业经营思路:我不是一个财务激进的人 新京报:服刑前,你曾在一些创业培训班上表达你的经营理念:有一千万就做一个亿的事情,有1个亿,就要敢做100亿的事情。从外界分析东星破产的肇因看,很多人也认为是你的财务非常激进造成的。你现在回头看,有无反思? 兰世立:我强调的意思是,企业家要敢于做大事。但我在具体财务上并不激进。东星航空负债率很低。航空公司都要租飞机,东星航空除开有4个亿的应付账款,并没有什么外债。我现在出来了,你看我是不是债务缠身? 新京报:怎么证明你财务不激进? 兰世立:我在湖北做东星,18年不倒。如果激进,会做到18年,一步步发展大吗?当初我修纸贺收费公路,派人24小时在路上计算车流量,那是东星当时最大的一笔投资,我非常谨慎。 新京报:有媒体报道,当时公司飞港澳的线路一个飞机上没有几个人,你还坚持要飞,要上规模。烧钱很厉害。 兰世立:航班偶然出现上座率低是正常的。任何航空公司都有出现。但东星当时综合的上座率是很高的。可以达到70—90%。 新京报:还有消息说,你并不听请来的航空行业高管的意见。独断专行,自己设计航线。也是造成经营困难的因素? 兰世立:我聘请的航空业高管都是管机务和运行的。公司市场,发展这些是我亲自在做。东星当时的航线设计是非常合理的。我们9架飞机,分别从武汉,郑州,广州三个地起飞,搭配合理。 东星第二年就盈利,全世界也没有。如果是我经营不好,高盛愿意拿一个亿美金进来入股?这样的顶级投行,都是要拿数据说话,拿业绩说话的。 还有谣言说我不懂航空,硬把飞机刷一遍紫色油漆,增加了十几吨油漆,加大了飞行耗油量。这些可能吗?我的飞机都是新的,出场就刷成紫色,不是我在白色底色上刷的。而且刷一遍油漆有十几吨吗? 那些谣言都是我进去后,一些人编造的。造成一个东星经营有问题的故事。然后让央企来接管东星。 新京报:你曾公开表达自己的经营理念,老板独裁,股权单一。有利于高效决策。现在遭遇这一系列挫折,有无改变? 兰世立:不会变。我独裁,要看员工接受吗?如果大家都接受,公司做大了,有什么不好?就像新加坡那样,大家接受,有什么不好吗? 至于股份情况,中国自古是一个人挑水吃,二个人抬水吃,三个人没水吃。我的理念不变。 新京报:听说,你在狱中时,你的家人曾为东星进入航空这个烧钱很厉害的领域后悔? 兰世立:那是误传。我的家人没有后悔。我也从不后悔。如果还能重来,我还会重新原路走一遍。 新京报:不害怕再次被抓,再次破产? 兰世立:东星案有偶然因素。就像我们走在路上会被抢劫一样。不能因为会被抢劫就不上街了。 回头看,如果能重走一遍,我还可以原路重组,我一直不认为是我的经营出了问题。只不过要小心避开抢劫的。 3.谈东星败局肇因:这是个偶然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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