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常荫槐对张学良也非常藐视。在一次高级会议上因张稍顶了他两句,他竟当场指着张的鼻子辱骂道:“鳖犊子,你懂个屁!”还常对左右讲:“所有的车辆都归我管,小六子算个鸡巴,他管不了我!”杨、常二人结党营私,大事小事都自作主张,很多事情都是先办后再找张签字认可。 如常荫槐建山林警备队,杨不仅从自己的军工厂送去军械,还向捷克订了二万支步枪。如此重大之事,二人均不事先报告张学良。当张查问此事时,常竟拍着桌子大声说:“扩建林警队我早就批完了,还请示什么?”把张学良抢白得半晌无语。杨、常对待最高行政军事长官如此,对其他拥戴张的元老则张口就骂、举手就打,而鉴于杨、常势力的急剧扩大,东北各地的元老们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暗地里向张学良谏言。 张学良与杨、常的最突出的矛盾还是表现在东北易帜问题上。张学良站在朴素的民族主义的爱国立场上,主张易帜南京,统一山河,共御外侮;杨、常则竭力反对,原因是:一旦易帜会破坏他们早已取得或即将取得的个人利益。因此,在张决定易帜的问题上,杨、常二人带头煽动反对,甚至谩骂。但张还是冲破了重重障碍于1928年12月29日向全国通电易帜。 赴寿宴少帅蒙羞 1929年1月5日,杨宇霆借其父祝寿之机,在其私邸(小河沿青云寺胡同)参议府内大摆寿宴。东北各地的官员及元老重臣也都备了重礼前往祝寿,以博杨之欢心。曾任五省联军总司令的孙传芳(皖系军阀,北伐后垮台)担任总招待;曾任国务总理的潘复,亲到大连迎接京剧名角程砚秋到杨府唱戏;蒋介石、白崇禧、阎锡山及关内的所有实力派都派代表前来祝寿。日本政界亦派了驻奉总领事林久治郎、町野武马等为代表来凑热闹,总之祝寿的盛况在当时的沈阳确属史无前例。 张学良也不能例外。他备了重礼,即金条30根,崭新没开封的光洋(银元)二万块,亲往祝寿。当他步入大客厅时,参加祝寿的东北高级官员正在赌钱,张的侍卫副官谭海高声喊道:“副总司令到——!”少数人略欠欠身子,多数人只是坐在原处目视了一下,接着旁若无人似的高声嚷叫继续赌钱。而杨宇霆步入客厅时,那些文官武将则全体肃然起立,鸦雀无声。杨示意众人落座时,来宾才敢坐下。对张学良亲往祝寿,杨宇霆竟以普通的礼节待之,连手也没握,只是说了句:“先找个地方歇会儿,吃过饭再走。”短短两句话后便转身招呼别人去了,对张的态度竟与普通宾客无异。张呆了不到一刻钟,便率队回到了帅府。半宿没有讲一句话,显得异常烦躁。 天将拂晓,张终于按捺不住,向夫人于凤至说了除掉杨、常的想法。于坚决反对,苦口婆心的叨念起杨、常曾对张氏家族的好处和功劳,以及二人并无兵权,不至于…… 张闻言一时犹豫,也就暂时打消了处置杨、常的念头。但到了1月10日下午,张对杨、常问题的抉择,忽又发生了重大变化。 张学良卜卦定杨、常 1月10日午后3时左右,杨宇霆、常荫槐来到帅府求见张学良。要求成立所谓“东北铁路督办公署”,以常荫槐为督办。二人还带来了事先拟好的文件要张签字(张事先并不知晓)。张学良表示:东北刚刚易帜,甫经安定,涉及外交之事,应上报南京政府,不能草率,当从长计议。如杨、常此时稍有自知之明,应到此止步了。可他们却固执己见,继续纠缠,坚持非签字不可,张仍然委婉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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