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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堂

时间: 2018-09-22 15:14 来源: 沽源网 作者: 齐九燕 点击:

  大河堂村是距二道渠乡政府所在地往北一公里的自然村,西与骆驼井村接壤,北与塞北管理区毗邻,东与西山坡村相望。整个村子坐落在一个半坡上,大部分人家居住在梁头,前面是一个大草滩,村里人称之为南滩。一条纵贯南北的大路把村子分为东西两部分。
  据史料记载,大河堂村以前叫“担子洼”,因位于牛群头驿站(今小厂石头城)与明安驿站(今闪电河马神庙)中间,两个驿站就像一副担子的两头而得名。当时这里没有什么建筑,就是水草好,是一块洼地,向阳背风。过路的人走累了就在这里歇歇脚,吃点便饭,放放牲口。要是太阳还没落就继续走,天黑了就在背风处将就一夜。那时人们出门都赶车,随车带着食物和行李,以车为家是走草地的习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没人歇脚暂住了,“担子洼”这个名字也逐渐被淡忘了。
  大河堂大约在1922年前后形成村落。据说以前南滩有一条大河,宽约数十米,水草十分丰茂。这条大河发源于村东滩地里一个“大水泡子”,水泡子下有泉眼,流经骆驼井村,并入沙井子河后汇入滦河。先人们在大河后面半坡上建了房屋,坡底下河道处形成一个大水塘,村边有大河,又有水塘,大河塘村便因此而得名。后来有人把“塘”写成了“堂”,于是以讹传讹,变成了“大河堂”。
  紧挨大路东侧的坡底下有一眼老井,井台用四块很大的不规则的石板垒成,直径约有八尺的井口近似方形,深约三米,井水甘甜,全村人都饮这口老井的水,似乎永无枯竭。一到夏天井水就往外溢,据老年人说冬天下去掏井时,发现井底下有三个泉眼,于是被村里人奉为“圣井”。人们或是饮用井水或是饲饮牲畜,老井为全村提供了生命之水,养育了世世代代的村民。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河堂村包产到户,打了压水井(就是用柴油机缸筒侧面打个眼,焊根管子,成为“山寨”版压水井)。再后来,又打了机井安了水泵,地表水位急剧下降,老井久而久之随之干涸,现在已废弃不用。那方井台曾叫醒了村里无数个早晨,也曾开启了无数个家庭的希望。怀念老井!风干的井台静观经年的飞花落叶,雨雪风霜,淡看时光流逝,浮世沧桑,像一个孤寂的老人,默默地细数岁月的年轮,无助地诉说着无奈与忧伤。
  村东北一公里处有一处很大的洼地,叫“窝铺坑子”。传说民国年间有一户人家,为逃人命案从山东跑到这里,在地上挖了个约一米深、两三平米大的方坑,四周用土坯垒起约半米高的矮墙,顶上放几根椽子,再搭上树枝编成的筏子,用干草和泥巴盖顶,就成了当地俗称的“地窝子”(可抵御风沙,且冬暖夏凉,但通风较差)。他们在周围培上土,高低与地窝子找平,上面再种上庄稼,这样从远处就看不到有人住在里面了。这家人因为是逃命案来的,对外一直隐姓埋名,至今没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是,他们却是大河堂最早的人家,最早的村民。这家人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繁衍下来——举家迁到外地也未可知——总之村里现在没有他们的后人。后来乔姓、白姓和邵姓几家大户也迁到这里,在离窝铺坑子西南的高岗(梁头)上建了房屋,窝铺坑子里的人家也搬到了梁头,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大河堂村。
  1946年国民党挑起全面内战,宝源县委奉命战略撤城转入农村后,土匪、流氓和地痞烧杀抢掠,肆意横行,村里人为躲难又住回窝铺坑子。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地窝子”不知救了多少父老乡亲的性命。直到郎宝信政委率领的宝源县大队和武工队剿灭了杨锡壶土匪武装,大河堂村的人们才过上安宁的日子。
  村东边的梁头上是过去的大河堂小学。三间砖包坯的平房中,里面一间是老师办公室,另两间掏空作为教室,三个年级共用。全校不足二十名学生,只有一位老师,名叫乔德。乔老师知识渊博,教学经验丰富,对学生也很和蔼,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三个年级轮流上课,也就是说,一个年级上课时,另外两个年级上自习,这就是所谓的“复式教育”。为尽量减少干扰,乔老师讲课声尽量放低一点,朗读尽量少一些。尽管这样,偶尔还是有这个年级在上课,别的年级调皮的学生附和着瞎起哄的现象。这时,乔老师就会用去了皮的杨树枝教棍追打他们,哄笑吵闹声乱了整个课堂,也乱了整个学校。后来乔老师自创了一套科学的教学方法,即一、三年级布置适当课前练习题,二年级授新课;检查了一年级的作业并授完新课后,再布置适量课后练习题;然后检查三年级作业情况,最后给三年级授新课;在给三年级授课的同时,还要随时检查一、二年级的作业。这种动静搭配的教学形式,不仅提高了学习效率,还形成了紧张而又活泼的课堂气氛。在这种复式教育课堂上,聪明的学生在自习时间学会了高年级的知识,还可以“跳级”(即不按正常升学秩序,从低一年级直接升到高一年级)。孩子们彼此很熟悉,就像一个班的同学,情谊特别深厚。课余时间孩子们就玩跳格子、跑圈纺等游戏。放学后,吃过晚饭全村孩子们凑到一起,男一伙儿,女一伙儿,整晚地疯跑——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总是在跑。有时月朗星稀,有时风雨交加,但那时快乐似乎和天气没什么关系。通常是玩到深夜,直到有孩子被家长死拉硬拽回去,大伙才不情愿地各回各家。
  南滩里长满了狼毒花(又名“断肠草”,被看作生态恶化的标志性植物),村里人称之为“药鸡花”,意思是毒性很大,鸡吃了会被药死。狼毒花花苞呈红色,开花后却是雪白的。每到狼毒花盛开时,满滩满野一片花海,一簇簇明艳动人。在一簇簇灰绿色的草丛中,狼毒花在草尖上像火柴头般的红骨朵儿,在漫天灰尘和沙砾中,在落日余晖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就像过去大河堂村的孩子们,在恶劣的环境下顽强生存,并奇迹般开出生命的鲜花,结出事业的硕果。每到下雨天,滩里便很泥泞,形成一个个水坑,孩子们去水坑里玩,或抓蛤蟆,或相互搀扶着下到水坑里趟水。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泥土和青草的芳香直沁心脾。有太阳雨和彩虹挂在天上时的南滩最美,万物似乎在那一刻都停下了脚步,尽情倾诉着沐浴后的欢悦。一场雨涤荡了青山,翠绿了田野,似乎也洗净了小村庄的铅华。夏天时,男孩子们还会到一些稍大点儿的水坑里洗澡——当然是女孩子不常光顾的地方——坑里的水经他们一折腾便浑浊不堪,与其说是洗澡不如说是玩儿泥。水坑里青蛙很多,夏天的夜总是蛙声聒噪。雨再大时整个南滩一片汪洋,不能行走,水稍退后滩里很是泥泞,但上下学的孩子们仍然跳跃着,快乐地一次次从雨后的滩里走过。
  大河堂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却见证了近百年来时代的变迁,经受了艰苦岁月的洗礼,如今正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沽源这片饱经沧桑的热土上。

(责任编辑:红枫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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