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蝈蝈山
时间:2018-09-15   作者:修翠云   来源:沽源网   点击:


  蝈蝈山行政村位于闪电河乡政府东南约2公里处,东距南沟村2公里,南距小围子1公里。村后有座山上有蝈蝈,被称为“蝈蝈山”,所以村庄也以山名来命名。蝈蝈山自然村(文中称“蝈蝈山村”)与前后蒙古营、小围子同属蝈蝈山行政村。
 

蝈蝈山村
 

  蝈蝈山村是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东有大洼山,东南有丰都城山和宝元龙山,正南有南坡,西南有转山子,正西有西坡,正北有后坡,东北角便是蝈蝈山。虽然周围各山相连,但只有蝈蝈山上才有蝈蝈。蝈蝈又叫“鸣虫”,全身绿色,羽翼如纱,鸣声如歌如琴,常鸣唱于夏末秋初的草丛花木间,被列为“三大鸣虫”之首。蝈蝈背上有硬壳(俗称“鞍子”),据说它一被触碰,蝈蝈便不会鸣唱了。蝈蝈喜温暖,天越热,叫得越欢。上山捉蝈蝈是村里男孩子的最爱,捉回的蝈蝈装在麻杆编的笼子里喂养。每到夏秋季节,蝈蝈山家家户户门头窗棂上,都挂着蝈蝈笼子。后来,县城有了农贸市场,有人编了笼子,捉了蝈蝈到市场去卖,买些油盐火柴之类。
  蝈蝈山是村里人的“靠山”,人们把它看得很神圣。山上巨石横卧,花草茂盛,冬天厚厚荒草包裹起的整座山坡,成为牛羊骡马觅食的最好牧场,而牲畜粪便在冰雪融化时溶进土壤,让蝈蝈山在天然肥料的滋养下,延续着它的巍然与秀美。
  东面的大洼山和大阳坡,与蝈蝈山紧紧相连,山下稍平缓处被开垦为农田。这两座山也是蝈蝈山村和南沟村、黄羊窝铺村的分界,大洼山前面属蝈蝈山村,山后属黄洋窝铺村,大阳坡东面属南沟,西面属蝈蝈山村。
  东南的丰都城山是座石山,过去农闲时,村里人便上山刨石头,在春天修房造屋,垒墙筑院。后来都盖砖瓦房了,但还用石头垒虎皮墙,或建桥修路。这座山上充满了灵气,有狐狸、貉子和臭鼬等,据说以前还有狼,后来被开山的炮声惊走,现在基本见不到了。
  关于转山子的来历,有一个神奇的传说。据说,曾有人见过一条长长的白蛇,将此山整整盘绕了一圈,它是在等待自己的许仙,还是在为新的轮回修炼?这就谁都说不清了。传说毕竟是传说,子虚乌有的事,有谁会去较真儿呢?
  宝元龙山貌似元宝,所以叫“宝元龙山”。山后面属蝈蝈山村,前面属蒙古营子。宝元龙山圆圆的山顶上有两个突起的圆丘,据说是蒙古人迁徙时某头领留下的藏宝处。两个土丘不知什么时候被盗挖,经过风雨的侵蚀,如今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两个深深的洞穴。但在山的上面,偶尔还能拾到散落的铜钱。过去这里住过游牧过来的蒙古人,据说他们也用石头和木头建蒙古包,所以有“两块石头一根柁”之说。这些蒙古人在这里赛马,以此作为一种娱乐活动。
  正北的后坡和西坡相连。传说后坡是龙头,长长的西坡是龙尾,虽然后坡石头材质好,但过去不让上山刨石头,据说是怕破了风水。后来不知是谁,在后坡挖出第一块石头,开了至今仍在的石头场子,并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残坑旧洞。西坡下有一条很深的沟壑,是上世纪60年代“备战、备荒”时挖的防空洞,洞里至今留有遗迹。
  各个山口都有通往外面的小路,这些小路把村子和外面的世界连在了一起。
  关于蝈蝈山村的起源,据说在1900年左右,有个叫孙肖子的牧人,赶着牛羊经过这里,看到这里群山环抱,中间平坦,草木茂盛,温暖宜人,便住了下来。他起初住在自己搭的简易帐篷里,白天出去放牧,晚上把牛羊圈在树枝围成的栅栏里,这里便成了村里最早的房屋和牲口圈。过了一段时间,又有几户乞讨或经商的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来,孙肖子通过“跑马圈地”,占有了周围大片土地。不久李有贵、卢有山等人效仿孙肖子,占有了一些山地。他们雇佣乞讨过来的人把大面积的山坡开垦为耕地,成为这里的地主。再后来赵家、王家、齐家和郜家也陆续迁了过来。到了1906年前后,人们以“蝈蝈山”为村子命名,这就是蝈蝈山村名的由来。后来,一个姓郭的人被推选为保长,把村子管理得也不错,挺受大家拥戴,成为村里最初的领导者。
  解放前村里已有地下党支部,书记为卢有才,成员有贫民团长李根,粮秣委员、公安委员牛德才,贫民团员高凤林、陈启东和李清瑞等。解放后,他们带领村里人开展土改,成立了互助组、合作社。最初的合作社社长是郭德,会计是修万忠。每家把家里的牲口、工具和籽种等拿出来做资本,大家一起耕作、牧养,年底分红。后来,又和闪电河村一起,成立了高级社,社长杨廷富,书记卢有才,会计修万忠,直到成立人民公社。那时村里识字的人很少,1953年,上过高小的修万义(人称“修扫盲”老师)办起扫盲班和夜校,人们学习热情很高,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到夜校学习两个小时,学到了不少知识。
  蝈蝈山村地势高,村民吃水困难。建村时,村东头曾打了口井,井旁放了个石槽子,用来饮牲畜,夏天女人们也在这里洗衣服。那时人口少,井水勉强够用。从晨曦初现到各家水缸水桶盛满,蓄了一天一夜的井水基本被打完,最后打上来的已不太清澈。当年人们天不亮就开始排队挑水,成为村里一道风景,而“咯吱咯吱”的扁担声、辘轳声,也给村里带来一天的生机。
  1969年,党的九大召开,村里规划的很多林带,被称为“九大林带”。这些林带现已绿荫参天,枝繁叶茂。同年,从闪电河水库引水开的水渠(被称为“九大干渠”),浇灌了周边田野,造福了一方百姓。当时沽源全民总动员,全部义务工,靠铁锹挖土、小车推土、牛马车拉土建成的这条干渠,有时候雨水大,赶上涝年水库涨满,还能看到水从这条渠泄出。而1974年9月建成的一级扬水站,如今仍在蝈蝈山西坡半山上。
  如今,蝈蝈山村已实现农业机械化,“晨闻鸡叫起,晚伴犬声眠”的封闭生活已成历史,就连蝈蝈的清脆鸣唱,也从山坡蔓延到田间树林。现在的蝈蝈山村,山更青,树更绿。

 

小围子
 

  小围子东临青山,西靠翠坡,南面是广阔的闪电河湿地草原,北面是肥沃的黑土地,距闪电河村(乡政府驻地)约2.5公里,处于蝈蝈山村和蒙古营村中间。当初,小围子与蝈蝈山、蒙古营差不多同时形成村落(那时小围子也叫“蝈蝈山”)。
  当时李东生等几户人家在这里开荒种地,他们雇佣外地过来找活的人(也有没有家口、乞讨或迁徙来的)当长工、短工。这几家人攒了些钱,开始起房造屋,还买了牛羊车马。村子一天天繁荣起来,土匪大帮的抢劫也频繁起来。民国三十二年(公元1943年),李东生、李有贵、邢喜、张万柱、郭万福、张世文和李老三等七户人家忍无可忍,共同出资建了土围墙和四座土炮楼,派人轮流放哨,远远听到土匪马蹄声,就赶紧报信,村子大门紧闭。他们还买了土枪弹药,只要土匪进村,便开枪射击,从此免除了匪患。这就是小围子村的由来。后来又有童家哥俩、赵家哥俩陆续来这里,给他们做工,游牧过来的人也在这里安家落户。这些人租种大户人家土地,自己也开垦小片荒,人口不断聚集,多年后形成了现在村子的格局。
  小围子当初只有7户人家,现在也只有200人左右,是蝈蝈山行政村村委会及以前蝈蝈山大队中心小学、合作医疗室和代销点所在地。当年没走出过山村的孩子,都把去小围子(中心村)读书当成一种荣耀。那时候,村子东北角的土炮楼和南窝铺的围墙残垣都还在,孩子们放学就跑到上面玩耍,却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土建的炮楼上留有方形的孔,残缺的土台子比它脚下的农家房子高出许多,一级级台阶通向上面,挨着炮楼往南往西延伸的土墙,呈直角形。老人们说,过去东南西北角各有一座炮楼,被四堵墙连起来,四堵墙中间建有牢固的墙门,只有村民出入时才打开。这一切都在“破四旧”时被拆除了。
  解放后,小围子与蝈蝈山、蒙古营合并,大队部设在小围子。当时,蝈蝈山为一队、二队,小围子是三队,后蒙古营子为四队,前蒙古营子为六队,前后蒙古营中间的村子(即中间营子),为五队。各队由生产队长负责管理,六个生产队统一归大队领导。这里有过大食堂、大炼钢铁的记忆,也有过热火朝天兴修水利、建造园田的历史。1984年后,生产队不复存在,小围子仍属蝈蝈山村,仍是村委会所在地。当时,小围子开了代销点,由张正喜、李万贵经营。乡镇企业兴起后,蝈蝈山村地毯厂应运而生,厂长赵瑞春,村里许多妇女在厂里上班。村合作医疗由赵瑞明、张淑梅(过去的“赤脚医生”)经营,二人都是附近有名的医生。小围子还有过大队的油坊、林场和养殖场,油坊、养殖场已不复存在,林场培育的小树苗却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棵棵仍伫立在那里。
  如今,富起来的小围子人到县城买了楼房和汽车,冬天到县城过冬做生意,夏天回村种粮种菜。水泥路从闪电河村通到家家户户的门前和田野,土房子也换成了砖瓦房。红墙碧瓦掩映在成荫的树林中,绿化过的山峦拥抱着的小小村落,滋润在弯弯的闪电河畔。没了围墙的小围子,把自己融入了暖暖的世界,而当初村里那些勤劳的筑墙人,也只能出现在久远的故事里了。
 

蒙古营
 

  蒙古营村由前蒙古营、后蒙古营组成,整个村庄坐落在坝上明珠闪电湖北岸,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前蒙古营位于闪电河村南5公里处,因在蒙古营村前半部分,故名前蒙古营。后蒙古营位于闪电河村南4公里处,因在蒙古营村后半部分,被称为后蒙古营。前后蒙古营都是1892年建村。因为村子和蒙古人渊源很深,蒙古营也就因此而得名。
  据说当年有个姓王的人,在宝元龙沟捡到一个破盆子,拿回家盛水时掉进几颗豆子,过了两天长出满满一盆子豆芽。他喜出望外,就用盆子生豆芽,开始自己吃,后来就卖豆芽,因此人称“王豆芽子”。当时蒙古营没几户人家,光靠卖豆芽收入太少,于是他又开了酒坊,后来又买了马,占了一些土地,到1892年,村子逐渐形成了。后来有蒙古人到这里搭起蒙古包,在这里牧养牲畜。他们经常光顾酒坊,这时期王豆芽子收入颇丰。后来,有人想偷他这个盆子,他就种下一棵小树,把盆子埋在树下,结果小树长成了一片森林,自己也找不到盆子了。
  传说是经不起考证的,王豆芽子却实有其人,而且是最早的村主。当时,村里蒙古人中有个人叫耶里子,明目张胆地欺负汉人,甚至酒足饭饱后奸污妇女。汉人们被他激怒了,有了赶走蒙古人的想法。王豆芽子和邢老五、乔佳、乔文和陈大中等村里头面人物商议,打算五月初五杀死蒙古人头目,赶走村里的蒙古人,但消息没及时传出去,计划也没能完成。现在村里人还把端午节说成“耽误节” ,意思是当时没赶走蒙古人,事情被耽误了。
  据说也是在那一年,中秋节村里汉人家家打月饼,月饼里都放上纸条,写着“八月十五杀鞑子”,通过互赠月饼送出了消息。八月十五这一天,汉人纷纷响应,杀掉了蒙古人头目,其余蒙古人都吓跑了——当然这些全是传说。不过,蒙古营曾住过蒙古人,与蒙古人渊源颇深,却是无可置疑的。前些年村子东侧脑包山上还发现过蒙古人留下的香炉和铜钱等遗物;现在村民们修水渠、建房屋挖地基时,在一尺多厚的地层下面,还能挖出时隔多年、颜色已变红的牛羊粪便。这些都被认为是当年蒙古人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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