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意外,我成了标准的宅女,不!应该说是严格意义上的“躺女”。
“躺女”静静的躺在那里,体验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次呼吸以及每一博心跳的震荡带给自己的疼痛。没有尝试去治疗疼痛,因为怕并发症的突然侵袭,肌体不会敏感的倾诉。所以,真诚万倍的忍受着痛楚,高度细致地品味疼痛,让自己神经时刻保持高度而细致的清醒,杜绝麻痹。
“躺女”就这样一天天的闭着眼睛,脑悟着循环系统,零件链条、钢丝螺母缠绕拧扣......难熬的漫漫长夜。
直到有一天身体突然就像似一个壳儿,空空的、荡荡的,没有一丝丝气息......我死了?
“躺女”依旧躺着,阳光柔柔的趴到眼缝里,暖暖的。躯体的壳里像儿时木偶蹬的线一样蹬动,一驰一张。可我感觉那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活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躺女”总是闭着眼睛用身体的触觉去感受,刮风了?飘雪了?降温了?中午了?夜晚了?凌晨了?身体的触觉竟然奇妙的发现,人和大自然,尽是如此这般的心有灵犀。
渐渐的,“躺女”嗅到了暖春凌厉的风声、伴着新鲜的泥土味,干裂、蜕皮、脱壳的震颤一点点的慢慢舒展,似乎蹬线的木偶动作也变得流畅完美了......发芽了?
“躺女”挣扎着起来,慢慢的挪动着蹒跚的脚步,欣赏着冬去春来刹那间的视觉效应,触觉效果,听觉效应……远处的苍荒已经淡淡地点缀起了翠绿,那翠绿虽然来得非常缓慢,但义无反顾,固执而坚定,枯黄镶嵌的嫩绿,在苍劲有力的风摆中萌发绽放。瞬间,大自然的曼妙神奇震撼了我,欣赏荒漠挣扎向上的绿意......我固化了。
若干年来,“坝上大黄风”是所有人讨厌的天气,有朋友戏谑人人要在这个季节里,吃二两沙子。
没有如此狂傲的坝上春风,那干裂沉睡的绿意不会抽芽脱壳,巧手的春风把萌芽修剪成各式款型在春风超强度的缕吻中一点点舒展,我不禁赞叹“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佳句。
感悟大自然的万物,都在预示着我们很多人生哲理,就像这坝上大黄风。没有狂躁猛烈的吹弹,何来脱壳抽芽,没有迟来的春天,就没有迟来的春风,要赞叹江南春色的同时咏颂塞北的风吧!它带给我们迟来的春意区别了大江南北,如果不是这种迟来你会感慨江南的春色怡人,北国的夏爽舒人吗……我重生了。
我迎着风,退下口罩、敞开衣衫,让这四月的剪刀修剪着我的躯体,修剪着我的心灵,按下相机,就像这图片一样剪开了绿叶,吹红了花蕾。我成长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就像我摄下这一瞬的守海小鸟一样,它已把自己深深的融入其中,令你难以分辨真假,这就是坚持,蜕变了彩衣,融入了固执只为持久的守护。我茁壮了。
我端着手机,敲着键盘,滑动着屏幕和挚爱这片土地的亲人们一起书写、插图、美绘着迟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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