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交往中,谁都做过东,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多的是做西,哈哈。白衣兼书生,朋友同学们于心不忍。 昨晚我请客。 东是我,西是一老头儿,我爹;一老太,我妈。 昨天中午快下班时,妈来电话,让我去吃饭,去了,没问什么饭,一定是我的偏爱。我并不挑食,但我的娘还是知道我的偏好。吃老娘的饭,再正常不过的人间享受,不正常的是,吃饭的只我一人。冬天两顿饭,他们俩人刚吃没一会儿,不饿,给我现做的。莜面鱼子,酸菜和肉汤。我进门,看见炕上放着饭桌,一副碗筷,剥好的大葱,剥好的蒜,韭菜花,腌酸的鬼子姜。上炕就吃,妈让我先喝口热水,天凉了。吃着,唠叨着家常话,妈端过汤盆又给我挑拣瘦肉,好像40年前,我恍然感觉时光倒流,我缩小成五岁了。饭后躺了一会,继续唠叨亲戚朋友的长长短短,我闭着眼睛,应着她的话,距离上班20分钟时,妈从哪里摸出一个有点皱的苹果,削皮塞给我,逼我吃下,差点误了输指纹的点。 到单位,匆忙上了三节课,临下班时,忽然心生一念,想请客。 电话打去,没容拒绝马上挂断。 下班出门,到了约定地点,二老早等在门口,向一中门口张望,进去坐下,妈的脸还阴着,训斥我浪费钱,训斥爹不拒绝。我和爹相视笑笑。 火锅里是绵烂的筋头巴脑,是适合他们的食物。我们用筷子拣着,互相送到另外的人的碟子里,三双筷子几番交叉,复杂的像三国演义。近年俩人的牙都不行了,但是还爱吃筋肉,我是知道的。前几天,有朋友请客,我来过这里。羊肉片、筋、肉、粉条、菠菜,都勾起我们五颜六色的回忆,我们说起了老家院子里的菜园,几十年来养大的肥瘦的猪,腊月里压粉条,酸汤葱花拌的现压的粉条,大人孩子都能呼噜一大碗...... 爹喝了小瓶的草原王,妈喝了热露露,看得出来,他们吃得很香。结账时,看得出妈很心疼我的钱,但她忍着没有说。夜色里三个人搀扶拉扯着走回家,我发现爹娘确实老了,腰背呈现弓形,步履已经蹒跚。他们跟着中年的女儿,愉快而踏实。走在这万家灯火的夜的街头,我们的心情夜色般沉静、沉醉、沉稳,似乎会永远走下去,与这世间许许多多的父母儿女一样。 昨晚是我享受的饭局,没花几个钱,三个人都奢侈了一把,奢侈的原因是亲情。感谢双亲还在,我心温暖,如在襁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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