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环境影响报告显示,毒地地皮的三厂原址,地下水出现氯苯、四氯化碳等有机污染物,最严重样本中,氯苯超标逾9.4万倍,土壤氯苯亦超标7.8万倍,汞、铅、镉等重金属亦严重超标。 这所准精英初中搬迁到这个劣等地段来,才“偶然”打开了这个潘多拉的盒子。毕竟,与常隆化工厂,以及它的前身常州农药厂为伴了几十年的周边农民,他们早已习惯了捂着鼻子。地块东边的一处居民点上,一位原本是农民的居民这样跟我解释:“那些家长都有权势啊,如果我们来闹哪里会有作用?”去年九月,学校搬迁至此的时候,那两千多个家庭必须告别老市区,为了孩子每天在这片政府要大力开发的城市北部新区穿梭。气味不会骗人,当去年年底,该地块在修复的过程中因操作不慎而引发刺鼻气味时,敏感的家长立即拉横幅示威,并在惶恐中自发带孩子去体检。
未知的永远是最惶恐的。因为这次你不知道具体污染源以及传播方式,不像之前的农田土壤污染,我们会像关心日本水俣病一样关心农民,当城市化向污染场地靠近时,健康风险就像是埋在地底的定时炸弹。记得三年前,也是暮春,湖南“镉大米”事件沸沸扬扬,同时,江苏省地调院也“漏出”一份报告称苏锡常地区土壤和农作物重金属污染加剧,有的超标几十倍。 我曾于那时前往无锡和南京,按照报告所示的地理位置找到了那个村子,并意外碰到一位农民,他家的房顶上装上了伞状的莹白色收尘器,他的两三亩地里被洒了各种各样的修复剂,那是南大环境学院“委托”他做的实验。南大师生在那两年都会上门问他索要稻米样本,虽然这位农民并不知道那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不知什么是镉米,更不知自己就耕作在污染土壤之上。
4月19日,常州外国语学校对面空地上,园林工人正在种树 我找到南大环境学院领头土壤修复的王晓蓉教授,当时她已73岁高龄,低调并迂回地跟我谈起这个敏感话题。他们像南京当地的环保部门、国土部门一样,也在实验着各种土壤修复法,并期待有天可以推广下去,挽救“苏锡常”这个重灾区。说到土壤重金属污染的监测,她提到一些技术无法覆盖的空白,比如我们现在都是用“布点法”把土壤划分为网格而进行检测,但一块区域里真实的污染状况却存在变迁性和流动性.这就是为什么你无法给一块污染地真正科学的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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