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日寇侵犯沽源。1935年冬,沽源沦陷,沽源辖地一分为二,南部小河子乡、小厂乡、丰源店乡,东部原常铁炉乡、长梁乡部分地区归“满洲国”,属丰宁县(县城开始在大阁,后迁到凤山);其余皆属伪蒙疆自治政府(1937年后)。 满洲国在这一带共建3个村,每个村管理人员15至20人,村长、助理(称主任副村长)、司计(掌握财务的会计)、协和会会长、书记二人(特务外围组织)。村公所内部分四个系:即,实业系、国兵民藉系、财务系、广务系。人员还有夫役(公务员)、马夫和炊事员。村下设甲和牌(小自然村为一牌,大自然村划分数牌,几个牌为一甲),牌设牌长,甲设甲长。 县高警务科,丰宁县大滩村设警察署,警察署下设派驻所(警察分所),派驻所分别设在石头城子村、小厂村和长梁村。在八路军经常出没的坝头一带,平头梁、盘道沟、老掌沟(前归赤城三道川,1958年划归沽源)、五女河四处也先后设立派驻所。日寇还派讨伐队(队长肖立峰)时常到各地收捕。 石头城子村(北至学堂营、南至南石柱子、东至阳坡、西至大道湾)村长:宋亮,助理:高津,协和会会长:田进宝。 小厂村(南至平头梁托拉叉坝,北至窑沟台)村长:胡一清,助理:闵继英,协和会会长姓田。 长梁村(北至喇古庙,南至五女河南滩,东至大石砬)村长:吴海,助理:陈子文(陈炳蔚),协和会会长:吴树棠。 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敌人后方空虚,共产党八路军不断深入“满洲国”开展抗日斗争,虽然遭受了日伪多次残酷扫荡,但部分的反固边、反全击、反特务斗争在连续不断的进行,由同日伪小股特务、少数地方军的斗争发展到同大股的伪满军的斗争,给敌人以重创,使敌人暴跳如雷,惊呼:“延安触角伸进满洲,西南国境不太平,共产党八路匪扰乱满洲秩序”。于是,伪满西南防卫司令部,大村少佐煞费苦心采取了一系列野蛮措施,拟定了“西南地区治安肃政实施方案”,实行匪民分离,“建立绝缘体”即“集甲并村”方案。并开始执行,逐步发展,制造无人区。 1942年(康德9年)4、5月间伪满开始在这一带搞“集甲并村”,以大户(有钱有势的地主)为主实行部落制,部落有部落长(自卫团长),敌人张贴布告,限定时间,用刺刀、棍棒强迫百姓抛弃土地,拆掉房子,离乡背井含泪搬进“部落”(群众称为人圈)。“部落”是较大村庄,村四周用石头或土猪墙打起宽五六尺、高二丈二三的双层围墙,墙上加铁丝网,里层较低,可蹬墙站岗。墙的四角构筑炮楼,留一个或几个大门,门上设有门楼(实为岗楼),有的“部落”还在村子中间修筑一个高炮楼,楼内挂一大钟,有紧急情况敲钟集合自卫团。他们把18至24岁的男青年集中到一块为小枪队队员,每人发一身黑衣服,一根木头枪练习刺杀,每日都有自卫团站岗放哨,定点出入围子,有事外出都要跟“部落长”请销假。并时常在夜间查户口,一天出入身带许可证,通过岗楼如过鬼门关,浑身上下收个遍,如无“良民证”都被视为可疑人员(八路军的探子),立即绑起审问。1943年每个“部落”又增加两名经过训练的部落警察,直接受警察署管理,不受任何限制,以此控制八路军和老百姓接触,对抗日武装力量进行政治围困和经济封锁。 沽源县政协主席赵永清(离休老干部)1942年从老家独石口(属蒙疆)来坝上四道沟扛长活,因没有良民证被查出,硬说是八路军的探子,要抓走,后被几家大户人家保下。 石头城子设6个“部落”,即:石头城子、学堂营、王茂永、乔家围子、温铁炉、常铁炉。 小厂村设12个“部落”,即:小厂、仁和堡、窑沟台、五道沟、毡房营、三间房、太平沟、四道沟(大营子)、平头梁、盘道沟、喇嘛洞、老掌沟(归三道川)。 长梁共设8个“部落”,即:长梁、南滩、兴隆堡、狐狸沟、西山堡、后长梁、大石砬、大红山。 1942年4、5月间“集甲并村”时正值春播大忙季节,老百姓一要种地,二要拆房,三要修围子。长梁部落警察派驻所所长邢桂林看到有几户人家住在山沟里种地不方便,暂没让拆,结果被县警务科副科长和大滩警察署的警察查出,把邢桂林绑起,打个半死,脱掉衣服,开除警籍,其他没有拆房的村一看不行,连夜将大小房屋拆光。在这一地区拆除的村庄约145个,拆房约570间,由于没有精力盖房,只好将拆下的椽、檩就地搭成马架形,用草和烂席子围上挡风遮雨,就地挖上深坑,稳上锅灶,再挖上沟,将炕板子搭在沟上面,做饭、睡觉。等庄稼收打完毕,天已上冻,只好用土坯和草坯垒上墙,盖上小爬蛋房栖身,但四面透风。这一年由于雨水多,受潮,加之几口人挤在小屋里,大部分人染上伤寒病和疥疮,又缺医少药(当时长梁村只有一个龚云升医生),冻、饿、病死屡见不鲜,就伤寒和疥疮就死了20多人,人们这样说:“生疥先由手上行,腰里转三转屁股扎老营,毒气归一就丧命”。 “人圈”是人间地狱,吃穿住行无法言状,由于天灾敌祸,许多“部落”只好夏吃野菜、冬吃糠,当时流传这样几句民谣:“早上菜、晌午糠、晚上稀饭照月亮。” 这一地区的“集甲并村”直到1945年日寇投降,被“集甲并村”的村民才陆续回到自己的家园,回村后大部分人无力盖房,仍住在小爬蛋房里,过着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炕上无全席的贫困生活。 郭子洲、赵永清提供,黄成祥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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