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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的阿美爸不紧不慢从屋里出来,轻轻将门打开,对着来人问道:“你找谁呀”?翠花急促地说:“大爷不认识我了,我是翠花呀!”“你看我这眼晴,连翠花姑娘都认不出来了”。听出翠花说话声音的阿美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两只手紧紧抓住翠花的手,激动地流下了眼泪,说道:“翠花妹!怪不得我爸认不出你呢,不是听你的声音,我也认不出你了!”翠花支开话茬问道:“阿美姐,你怎么瘦了?”她们拉着手一边走一边说,阿美将翠花领到她住的西屋,然后给翠花沏了一杯浓浓的绿茶。
阿美的爸妈虽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英俊潇洒的阿美爸的身上几乎连一点尘土都没有。没有参加生产队劳动的阿美爸开了一个小卖部,经营着人们日常的生活用品,不仅满足了本村人们的生活需要,就是附近三里五村的人们也来这里买货,这也让阿美家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阿美的爸妈不仅人才漂亮,且生活还非常地讲究。茶水是泡在紫砂壶里,倒在特制的小小的口杯里品尝,煮水饺用小锅一次只煮十个八个,地面的四个墙边都是用白白的碱土刷得整整齐齐,三间屋子既干净又整洁,尤其是阿美住的西屋更是别具特色。椭圆型梳妆台,小小的茶桌两边摆放两把木制的椅子,大衣柜上长长的镜子不仅能将人从头到脚照进去,且经透窗而入阳光的反射,全屋通亮通亮的。钢管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整个屋子几乎一尘不染。
阿美在五个姊妹中排行最小,她唯一的姐姐阿丽在省歌舞团工作。阿美和她的姐姐一样都是天生的丽质,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大大的眼晴,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不同的是阿丽住在省城,是挣工资唱戏的,穿衣打扮更洋气、更风流。而阿美住在农村,是欺负土坷垃的农民,朴实无华。凤凰落在泥滩中仍是凤凰,阿美是她们村的村花,人们称呼她与翠花、秀枝为朝阳大队的三朵玫瑰。阿美在十五、六岁时出落的如同芙蓉花一样与众不同,村里几个顶尖的优秀的青年向其求婚,不是她不答应,就是她的爸妈一概拒之。她爸妈的愿望是让她如花似玉的小闺女像她的姐姐一样走进大城市立业成家。
翠花从布包里取出那两包点心,放在茶桌上,还没等翠花开口说明其意,阿美一看点心包上的红纸,立刻明白了翠花登门的用意。阿美笑着问翠花:“翠花,是不是找对象了,要结婚了,女婿是谁,是哪里人啊?”翠花腼腆又羞涩地将文军的情况及她们将于农历八月十六举行婚礼简要地向她的闺蜜如实进行了说明。听了翠花的话,阿美是既羡慕又羞愧,慢声细语地对翠花说:“翠花,你真幸福,真为你高兴,祝福你!”。翠花满脸堆笑地说到:“阿美姐,有合适的,你也找婆家吧!”阿美低头不语。翠花将椅子往阿美的身边挪一挪,双手搭在阿美的腿上说到:“阿美姐,你条件比我好,大姐又在大城市,肯定能在城里找到更好的女婿,到时可要常回来看我,不能忘了我啊!”阿美听了翠花的话,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头低得更低了,喃喃地迸出一句满是雾水的话:“我不行了。”她俩说话间,阿美的爸从东屋进来,对翠花说到:“翠花姑娘,想吃什么,大爷给你做?”翠花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到:“大爷,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呢!”又上前抓住阿美的手说:“阿美姐,我这就走,到时你一定要去啊!”阿美目送着翠花远去的背影,掉下了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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