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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后李宝金再回工作过的地方看造林成果
引 子
每当回到故乡,看到原野之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每当走到“天路”之上,看到那翻滚的“林海”掀起片片松柏的浪,我就想到了李宝金。他是一个追梦的人,他的梦斑斓执着;他是一个要让沽源荒凉的大地和大马群山脉变绿的人,“绿”成了他的信念,这个人一旦信念萌生,就不会改变,就不会放弃,哪怕前面是高山、沟壑他都不停下自己的脚步——攀高山,跨沟壑!他一生只有一个追求,这追求更执着,那就是要绿了大地,绿了山川,绿了他自己的梦。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一位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从燕山脚下的黄村林校即现今的河北林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坝上的沽源县。县人事部门将小伙子分配到农林部门,时间不长农林局又将刚毕业的他分到该县黄盖淖公社的社办林场。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原籍河北张家口怀安县曹家庄人。父母双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兄弟姐妹六人,他排行老五,上面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最小的是妹妹。解放前后正是国家最为困难的时期,人们缺吃少穿,面黄肌瘦个子小。而他们兄弟姐妹虽肌瘦面黄,却都是高高的个子。尤其是我笔下的主人公,竟有一米八三的样子。小伙子不仅个高,脸还略长。大大的眼睛很有神气,长腿大脚,长长的胳膊,大手。再加上干瘦干瘦的身材,更显突出,与众不同。
黄盖淖林场隶属于公社管辖,叫的是林场,而林场的名字刚起,场房也是刚刚盖起了五间土坯房,两间用于做饭、吃饭的伙房,一间用于存放人们干活所用的铁锹、镐头、绳子等工具,所剩的掏空的两大间就是这个刚来的小伙子及当地来场干活的农民们的宿舍,他们十多个大男人就挤在这个宿舍的大通铺上。
通铺是北方人特有的土炕,土炕的长度可长可短,可宽可窄,根据房间的大小和房间的数量而定,宽度大约都是五尺多一点。而这个一米八三的小伙子睡在上面,腿要伸展的话,枕头就没处放了,往往还要掉在地下。聪明的小伙子想到晚上用木凳放到炕边,枕头再放到木凳上,这样才解决了个大腿长炕短的问题。
沽源县昔日大黄风
小伙子刚到林场时间不长,坝上的冬天来临了。呼呼的西北风从西伯利亚毫无遮拦地侵袭着这里的一切。如果不是寒冷的冬日,冰天雪地,恨不得将地球刮出条条深沟,甚至将尘土卷向另一个星球。坝上的冬天从当年的十月中旬露头到来年的五月才扫尾,头尾相携半年之久。特别是数九寒天,气温能到零下三十多度,“滴水能成冰,野地躺下冻死人。”这是当地的真实写照。这个小伙子虽聪明,但他并不了解坝上冬天的厉害,他低估了寒冷刺骨的无情。没有厚棉袄,没有厚棉裤的他被冻得浑身哆嗦,瑟瑟发抖。还是公社书记李炎心疼他,动员人们捐献羊皮,为其做皮袄皮裤。
初建的林场面对滴水成冰的冬天,没有烤火的设备,人们取暖仅靠那一盘火炕和泥捏的火盆。十多人从野外勘察回来,轮流到火炕上热屁股取暖,到那唯一的火盆边烤烤早已冻僵的手。
沽源县昔日白毛风
冬日漫天的大雪还未退去,如针如刺的春风携带着黄沙铺天盖地紧随而至。黄沙刮得天昏地暗,能把播下的种子刮出,能把夜行的人们刮得迷失方向。有的还是身强体壮的大汉被大风刮走,误进他乡他村。大作家浩然曾到坝上观光,去到沽源写过一篇文章《绿色行》,此文就发表在“人民日报”副刊上。他在文章中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大意是一老农在种地时将摽犁耳的一根小木棍掉到犁沟里,眨眼的功夫就被滚滚的黄沙埋掉了。为了能正常播种,生产队长动员全生产队的社员来找这一木棍,结果人们还是扫兴而回。最后还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从家里拿来一根吃饭的筷子,将犁耳摽住,才解决了这不大不小的事故。作家笔下的故事道出了坝上风沙之大,又缺乏树木的现实。我想,作家并不是虚构,当时的确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家乡,我出生的村庄就叫“一棵树”村,况且这棵树还是天然的一棵小榆树。即使到了八十年代,人们盖房不仅所用椽檩要到几百里外的承德和坝下的赤城县去买,就连如同筷子粗细的笘子也要到外地去弄。
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与自然条件,人们抗争过,人们遐想过,人们奋斗过。平地起土,加柴加水叠起道道人高土墙,然而它却没有挡住风,也没有固住沙,风吹雨淋,也被大风刮光。一次次的探索,又一次次的失望,勤劳的坝上人,尤其是坝上沽源人做梦都想挡住风,固住沙,让三千多平方公里,幅员辽阔的家乡的土地变绿,不再荒凉。像江南和风细雨,轻风拂面岸柳绿。黄盖淖林场来的这个小伙子就是我们家乡绿化大地的追梦人,他的名字叫一一李宝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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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郑志刚,网名执着。1955年出生于河北省沽源县白土窑乡西一棵树村。先后从事数学教学工作十二年,后调至行政直到退休。本人爱好文学又得益于做了五年的文秘工作。近五年先后撰写了自己的回忆录《平凡的人生》、长篇小说《心殇》《暗涌》、纪实文学《奶奶的一生》和诗歌、散文汇集而成的《夕阳漫记》,约有上百万字的作品。年近七十,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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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红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