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歌晦涩,修饰不了这大好河山
更装不下指点江山的大道理
无非是闪烁其辞地坐而论道
无非是空心的填充物
常常比不上一杯酒的热烈和直白
诗和酒只是时光的药引子,都是虚无主义
在一棵爬过冬天的野草前,黯然失色
泥河湾在二百万年前受孕于母亲的子宫
古文字还隐匿在黄帝城的跺口
而张库大道上,驼铃依旧,茶马遁形
在诗人的酒杯里,聚拢,穿越,颠倒
任凭一群穿古装的人们,把欲望颠倒为饮痛
又把多舛的大好河山颠倒为痛饮
岁月,除了诗和酒,似乎再无他物
我是一个赶往布达拉宫的虔诚朝圣者
穿过塞外西北风的凛冽和真实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立地成佛
在体内最丰饶的地方开始种植春天
而后,将这些虚无的诗行一饮而尽
一杯用来祭奠和歌颂
另一杯用来通达躯壳之外的世界
诗已写完三节,每节七行,我已微醉
能证明自己的,除了诗酒,还有张垣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纯粹,大道无形
无非是一颗有意念的心,泡在诗酒里
品味亲缘,也品味人间道义
醉眼迷离,我看见亿万只蝼蚁拥入体内
把我拖进整整亲近了四十二年的乡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