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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二妹
时间:2017-06-21   作者:樊桂云   点击:

  二妹小时候特别调皮,一次玩耍,她从高凳子上面的小凳子上摔下来,结果摔成了腰椎结核。虽然她个子没长高,但身材没曲度,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她背后的玄机呢。
  二妹初中毕业后,曾去张家口学过裁缝,自己也开过制衣摊,但由于身体不太好,老失眠,也就停下了。由于她会这门手艺,平时也方便了不少亲朋好友和邻居。后来二妹嫁到县城,丈夫是位电工,个子也不高,人比较老实。家里人觉得二妹嫁过去也受不了气,也就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后来我由于工作调动,从县城到了乡镇,工作较忙,无暇顾家,妻子在一个蔬菜基地经营农资,整天和菜农打交道也回不了家。于是女儿就去了姑姑家。2001年,女儿田田开始在县城三小学上学,每天接送、吃饭、睡觉、洗衣都落在二妹和妹夫的身上了。女儿和二妹、妹夫共同生活了九年。
  记得女儿上学前班的时候,都是二妹、妹夫接送,时间长了,小朋友们都认为二妹和妹夫是她的爸妈。女儿胆子小,从来不敢自己回家,有时候她宁可站在校园门口,等她二姑来接,也不敢挪动半步。就这样,整整三年,不管是春来秋去,不管是刮风下雨,总有一位个不高的女子挽着一个小女孩走在通往三小学的路上,晨雾里二妹的叮咛,夕阳中女儿的歌声,宛如欢笑的小溪流淌在上学回家的路上。
  一次女儿放假去妻子的门店玩耍,过不了几天就嚷嚷要回,妻子问为什么?这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姥爷姥姥也给零花钱,回家就看不到妈妈了。女儿回答的很干脆,说这里还看不到二姑呢。妻子听后当时就流眼泪了,是啊,在孩子的眼里,二姑已经是她的另一位妈妈了。
  后来,二妹有了自己的女儿,女儿田田能够自己独立上学了,但田田依然依偎在二姑身边,二妹对女儿的照顾丝毫没有减弱。每天早早起来总是在打点好田田之后,才去照顾自己的孩子,甚至是两个孩子感冒了,她总是第一个给田田喂药。有时候我和妻子想想,不是欠孩子的最多,而是欠二妹的最多,有时候真想对二妹说声谢谢,又怕伤了二妹,因为在二妹心里只有实实在在的亲情,没有其他客套的话语。
  再后来,我搬进楼里,二妹一家也随我们住了进来,原因还是照顾女儿田田。现在我们把家完全撂给二妹和妹夫。星期天我们回到家中休息,找东西,办事都要问问二妹,仿佛不问二妹,我们就没有主心骨。有时候我和妻子躺在床上,想想很好笑,我们像是旅店的客人,什么心也不操,真是享福。一家人,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其乐融融,邻居都快羡慕死了。
  二妹很会做饭,大家都爱吃。二妹用电饼铛烙厚厚的黄黄的软软鸡蛋饼,用芹菜叶打热热浓浓的汤,并滴几点香油,喝在肚子里顿时回味起一丝丝居家的惬意。
  一次,二妹用大白菜、胡萝卜、小花叶芥菜、蒜瓣和几颗花椒腌的碎酸菜,放在酱色的坛子里,红白绿相间,鲜如什锦,满满的捞上洁白的一小碟,用筷子大大拣上一口,嘴里瞬间射出酸、嫩、爽的味感,那天我嚼着嚼着,忽然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母亲去世整整20年了,曾经不时地想念过母亲,但都没有像今天二妹腌的碎酸菜引起我对母亲怀念的那么真切和强烈。当时我们家境贫穷,一年当中就是过年吃点肉,平时母亲总爱用吃剩下的菜叶呀、菜帮呀,小萝卜头呀,给我们腌制酸甜可口的碎菜吃,母亲总是在努力让我们淡化那个年代的苦涩。我知道是母亲用她的言行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二妹,二妹在自觉不自觉中继承着母亲的品行。
  那天我是含着眼泪吃完那碟碎酸菜,不仅因为我感觉到了母亲做菜的味道,更让我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和兄弟姐妹间浓浓的亲情。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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