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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听
时间:2017-04-22   作者:红枫   来源:未知   点击:
    生平简介
 
  柳永(987?—1055后)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人称“柳”,祖籍河东(今山西永济),徙居崇安(今福建)。祖父柳崇,以儒学名,父柳宜,曾仕南唐,为监察御史,入宋后授沂州费县令,官终工部侍郎。永少时流连于汴京,秦楼楚馆中恣情游宴。后曾西游成都、京兆,遍历荆湖、吴越。景祐元年(1034)登进士第,历任睦州团练推官、馀杭令、定海晓峰盐场监官、泗州判官、太常博士,终官屯田员外郎,世称“柳屯田”。晚年流落不偶,卒于润州(今江苏镇江)。为人放荡不羁,终身潦倒。《宋史》无传,事迹散见笔记、方志。善为诗文,“皆不传于世,独以乐章脍灸人口”(《清波杂志》卷八)。所著《乐章集》凡一百五十馀曲。其词自成一派,世称“屯田蹊径”、“柳氏家法”。《避暑录话》卷三记西夏归朝官语:“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可见柳词影响之大。其词对后世词家及金元戏曲、明清小说有重大影响。 
 
    驻马听
    柳永
 
  凤枕鸾帷。 
  二三载,如鱼似水相知。 
  良天好景,深怜多爱,无非锯依随。 
  奈何伊。 
  恣性灵、忒煞些儿。 
  无事孜煎,万回千度,怎忍分离。 
  而今渐行渐远,渐觉虽悔难追。 
  漫寄消寄息,终久奚为。 
  也拟重论缱绻,争奈翻覆思维。 
  纵再会,只恐恩情,难似当时。
 
  柳永词作鉴赏
 
  这首《驻马听》是柳永词中专写男女别骨相思的一篇。它通篇既不写景,也不叙事,完全摆脱了即景传情和因物兴感的俗套,完全采用直言的方式来抒情,是一首典型的“俗词”。历来因不合封建社会道德和正统文人的审美趣味而被称之为“淫冶讴歌之曲”。其实这首词写得直率明快、真情洋溢、深挚感人,具有很高的思想意义和艺术水准。
 
  这首词采用线型的结构,按照情节的顺序从头写起,层次清晰。上片纯属忆旧。“凤枕鸾帷”是写抒情女主人公沉溺对往日甜蜜爱情生活的回忆里。这段幸福的生活虽只有“二三载”,整个人生旅程中是短暂的,却因两心相照,“如鱼似水”般的和谐而令人难忘。但他们的情感不是对等的,她委曲求全,百般迁就,“无非锯依随”。委曲求全的结果并未愈合、反而加深了他们情感的裂痕,责任不女方。
 
  “奈何伊,恣性灵、忒煞些儿”,“性灵”,俗语的意思是指性子或个性:“忒煞”,即太过份了。他们的破裂纯由男子的任性而引起,对他已无可奈何,最后分离也是情势发展的必然。接下来女主人公诉说分离后的苦闷情绪:“无事孜煎,万回千度,怎忍分离。”“孜煎”,俗语,忧虑、思念之意,如柳词《法曲献仙音》:“记取盟言,少孜煎,剩好将息。”每当她闲着无事之时,将往事反复考虑,仍免不了对离人的眷恋,情感上难以割舍。这一串直言不讳的回忆,平中见奇,层次井然,章法分合有序,给人以曳生姿的美感。
 
  下片重伤今,着重写女主人公被遗弃后的复杂心理。而今离人已经“渐行渐远”,加大了空间与情感的距离,“虽悔难追”。似乎当初若再委曲一些、再容忍一些,还是可以挽留住的,而今距离愈远,纵然后悔也无济于事了。根据这种情形,即使寄去消息,终究也是白费。“消息”两字分用,是一种修辞方法。她也打算过同他再继续那一段爱情生活,“重论缱绻”。无奈她经过“翻覆思维”,从现实状况下得出的预感,经过分离的痛苦和被弃后的冷静思考,她已认识到情感是不能勉强的,纵使可能重续旧欢,恩情也不似当时的“如鱼似水相知”那样融洽了。这几句丧气话,表面看来有点煞风景,但实际是一个久经忧患者对人情世故的清醒认识,是情感和哲理的巧妙结合。
 
  柳永的这首俗词与他的同类作品相比,颇有独特之处。首先,这首词塑造的一个是温柔多情而非大胆泼辣的市民女子。她既有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又有冷静理智的思索,反映了市民女子性格的多面性。另外,这首词情真语真,表现得法。词人能够深人物内心设身处地去体会,他不写弃妇的悲哀可怜,却是多层次地揭示人物的思维过程,成功展示了她的内心境界。这是一首不可多得的言情佳作。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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