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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入寺纵欲而亡:明代尼姑淫乱事(3)
时间:2014-03-12   作者:江南   来源:未知   点击:

    可见,性恒女尼自剃染之后,确乎能做到“坚修”、“苦行”,犹如头陀一般。此外,黄宗羲笔下的女尼月尼,尽管已经是入清之人,但从其生活的时代来看,应该属于南明时期,所以暂且也将其置于明代尼姑的考察之列。黄宗羲著有《月尼传》,其中记道:月尼俗姓莫氏,浙江杭州人。 性慧,有才,又有静德。其母原本失身青楼,当时莫氏才十二三岁,当然也不能免俗自奋,只好依从母亲一同在青楼生活。不过,莫氏人虽在青楼,却有自己的定 见,即非学士大夫不见。等到与客人见面,则又非道德文字不谈。一日,问潘大夫:“所谓名业者,学从孰始?”大夫答道:“有志于名则名立,于业则业成,否则 是无志者焉,足以言名业耶?”莫氏听后默然良久,道:“如斯而已。”自此以后,更加自励。一日,又问道:“所谓文词者,人从孰求?”大夫答道:“妙由天 传,机由人究。致天以尽人,则文字之玄,得矣。”莫氏闻之默然良久,道:“如斯而已。”从此以后,开始每天诵诗读书,遇到学士、大夫,即稍稍能撰五七言之 诗,并与他们讨论当世之务,故吴、越间往往有传诵其诗者。康熙十 四年(1675)三月望,莫氏到天竺山院,礼拜慈像,寻求超脱,因而大恸。在回家路上,突然迷路,见一樵夫倚薪卧树间,莫氏前往问道:“孰路归城中?”樵 夫答:“路固歧,苟致之皆可归。”莫氏问:“尔何滞于此耶?”樵夫答:“吾逃樵而归于樵也。”莫氏听后顿然醒悟,因拜樵夫并乞旨,樵夫于是看着所卧之薪, 对莫氏道:“夫薪也,始出土中,天机莫遏焉。但为类材纠缪,遂屈上达之性。今吾伐之,方得脱根株断,萌蘖就败,藏瑕于烈阳之中,变其凡姿,反其静质,群妄 消融,截然寂灭,以复于命,此薪之所能也,吾固怜而樵焉。”尼因进而问道:“问路知归,问薪悟脱,然吾生营营,何求可了?”樵夫答:“人性本直,流行惟 光,一有所制,则直者屈,施光者受昧,不有见勇之士,力反其光,孰得其子哉?惟山中之松,溪上之月,抑之不偃,蒙之不灭,初性自如,本体常澈,人诚求之, 即可了其生矣。”尼于是豁然大觉,来到清溪旁,洗去铅粉,卸却绮衣,“草曳韦入家,辞其母,往清波郭门,遂拜老尼为师,削发修禅,终其身,自号松月尼 云”。

    在这篇传记的后面,黄宗羲作有下面评述:“世传唐吕岩,度女妓白牡丹;宋苏轼,默化琴操事。余每论之,未尝不异其人。以为声乐之场,亦有回头向道者 焉。月尼本背法失从,当艳盛之年,一旦断情欲,远凡归真,倘后日采而传之,未必非牡丹、琴操者之流欤?”一个妓女,转而向道,削发为尼,樵夫的一 番开道,无疑是关键。所谓的樵夫,其人决不简单,他给女妓所讲的是一堂佛教人生课,最终使女妓皈依佛祖。

    妇女一旦出家为尼,就不再涂脂抹粉,在穿着上也不可艳丽旖旎,以便与她们的清修生活相应。关于尼姑的服饰打扮,我们不妨引周清原所著小说《西湖二集》记载尼姑为例,其中记载尼姑穿戴云:“头上戴一顶青布搭头,身上穿一件缁色道袍,脚下僧鞋僧袜。”至于尼姑所从事的日课,除了在庵院中吃斋念佛之外,还负有一些世俗的宗教职责,这在明代表现为“宣卷”这样一种宗教仪式。

    宣卷是明代妇女最为流行的宗教仪式。明朝人徐献忠记载:“近来村庄流俗,以佛经插入劝世文俗语,什伍群聚,相为倡和,名曰宣卷。盖白莲遗习也。湖人 大习之,村妪更相为主,多为黠僧所诱化,虽丈夫亦不知堕其术中,大为善俗之累,贤有司禁绝之可也。”可见,在浙江湖州的乡村妇女中,盛行宣卷。另 外,从明人陆人龙所著小说《型世言》中可知,当时苏州府昆山县、太仓州的妇女至杭州天竺进香,通常雇用一些香船。在进香途中,为了解除旅途的寂寞,除了 “一路说说笑笑”之外,还“打鼓筛锣,宣卷念佛”。

    其实,所谓的宣卷,即为宝卷之诵唱。根据现有的研究成果可知,宝卷为民间通俗说唱文字,多为佛家传说及信徒善恶果报故事。韵文唱词,鄙俚俗浅。然情 节细致,演唱生动。在明清两代,民间宝卷之诵唱十分盛行,并深入殷富之家宅内院,女尼习之为就食谋生之门,胜于托钵化缘。此一风气,延至抗战之前,尚有余 迹。明代兰陵笑笑生所著《金瓶梅》小说,其中关于女尼进入大家之宅进行宣卷的活动,所记相当丰富深入,可证尼姑确实是当时官宦及民间妇女宣卷活动 的组织者。

    三、尼姑的恋世情结及其世俗化

    清初学者尤侗认为,出家是一种违背人性之举,最后难免会出现超脱佛门清规的行为。他说:“夫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今使舍酒肉之甘,而就蔬水之 苦;弃室家之好,而同鳏寡之衰。此事之不近人情者。至于怨旷无聊,窃行非法,转陷溺于淫杀盗之中,不已晚乎?”明末清初人陆衡也认为,妇女无论是 与尼姑往来,还是出家为尼,其结果均为“男女溷杂,无所不至”,而且“最伤风败俗”。鉴于此,他主张对妇女出家加以严禁。上述看法,当然无不都是 儒家传统学者之论,但也确实反映了妇女出家之后所面临的一些问题。

    那么,妇女出家成为尼姑,其心情究竟如何?她们果真可以抛却世俗的烦恼,安心沉浸于青灯念佛的生活?当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而人的感情却又最为复杂。

    明代著名文人徐渭作有一首《陈女度尼》诗,专门描写了一个陈姓少女在即将度身为尼时的心情。诗云:“青春正及笄,削发度为尼,别母留妆粉,参师歇画 眉。幻真临镜现,生灭带花知,未必今来悟,前身受记谁?”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女,不再傅粉画眉,而是削发为尼,难道真的是今生已经大彻大悟?真如徐 渭所言,其实未必。在少女做出这种无奈选择的行为背后,只能将之归为“前身受记”,亦即前身的一种佛缘。陈铎也有一首题为《尼姑》的散曲,其中云:“卸除 簪珥拜莲台,断却荤腥吃素斋,远离尘垢持清戒。空即空色是色,两般儿祛遣不开。相思病难医治,失心风无药解,则不如留起头来。”

    可见,尼姑尽管已经身持清戒,远离尘垢,但在情感问题上终究还是要得“相思病”。明无名氏辑《新编题〈西厢记〉咏十二月赛驻云飞》中有一首《寺里尼 姑》歌曲,其中云:“寺里尼姑,缺少儿孩没丈夫。每日吃斋素,又没个神仙度。嗏,扯碎大衣服,变规模,留起头发,走上烟花路,嫁个丈夫不受孤。”(28) 尼姑受不了空门的寂寞,其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留起头发,重新嫁人,回到世俗的生活中去,亦即所谓的“还俗”。

(责任编辑: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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