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盖庙
在解放前,大约在清朝末年,传说有一个农户叫张满,当时全村的牛都得了传染病,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像面临着世界末日一般绝望,村民手足无措,求天不应,求地不灵。张满有天夜里做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跟他说,你给我盖一间小房,我保你的牛不死。第二天,他依言盖了一间小庙,他的牛病就好了。村里人纷纷进庙烧香,各家各户的牛又都恢复了健康。
这二种传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们无需去考证,本来传说就是一种假说,多是建庙者寻求的一个理由,或是后人为其编造补充的理由。农民关心最多的是他的薄产,期盼来年的风调雨顺,希望这庙里的狐仙能保佑他的牛,保佑他的家业兴旺,这就够了。因为此事,庙的香火又延续多年。在文革时候,破四旧,庙被破掉了。
第三次盖庙
一九九七年,丰源店村的一位村民有病,久治不愈,无奈之间,想起了这古老的狐仙庙,他迈开虚弱无力的双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山许愿,如果病好,就给盖庙,后来病好了,他把少量的砖瓦灰等运上山,后坝村的几位村民自愿帮他将庙盖好。是一个简陋的小庙。时过境迁生活中也会巧合和偶然,淳朴善良的农民多把巧合和偶然说成是灵验,有些人就到庙里许愿上香,压善款。
第四次盖庙
庙上收入一些钱,加上村民捐款,翻盖了庙。上边的小庙。
其实村里早就有人想用心修建这个庙,碍于过去的破四旧运动,一直不敢。听说赤城县张家营子、罗家营子都修建起了庙宇,他们就把这事张罗起来了。
此次盖庙的组织者是本村一个老妇人,她是一个虔诚地相信狐仙庙有灵气的老人。她不辞辛苦地去本村和附近村里募捐款项,有捐五十元的,有捐二十元的,十元,五元的,也有不捐的,也有出力的。有人背砖,被人夸奖。有人捐款一百元也被人赞美。大工是当地人,义务出工。当时农村人家办喜事,坐席随礼的钱也只有十元钱。
庙里有二位泥塑的高大圣像,狐仙【胡仙】,长仙【常仙】,塑像的面相气质一般,泥塑的工艺粗糙。一位泥塑的小圣像,观音菩萨,是市场上常见的工艺商品。圣像身后上方有一横批:有求必应,左边对联:敬圣神风调雨顺,右边对联:谢尚德国泰民安。对联文辞典雅,看来参与盖庙者,具备一定文化修养,绝不仅仅是几个善男信女而已。三位圣像都身披红布斗篷。他们脚下有香炉,灰烬漫溢。
第五次盖庙
太平沟村一个农民在北京搞拆迁,他到这山上许过愿。后来赚了钱,他回来出了五万元盖庙。当时,本地村民,有人自愿捐钱,有人义务出力,也有人不参与,也有人干活挣钱当顾工,境界分为四个等第。第二年,有善男信女,远近香客来许愿还愿,善款已经超过五万,归还了太平沟人最初拿出来的五万。
庙里正中间是二位泥塑的高大圣像,狐仙【胡仙】,长仙【常仙】,白面美须,气质儒雅,都是古代清明时代的正面官吏的形象。左边靠后是狐老太太塑像,是一位头戴凤冠,手捧红色丝帕的贵族老妇。相传她会看儿科疾病。右边是黄仙塑像,气质形象与以上二位相同。与二位大圣像背靠背的是倒坐的观音菩萨像。观音送子,是民间共识。庙的四周围墙上有壁画,是八仙。庙里同样有香炉,灰烬堆砌、漫溢。
此庙自从盖好之后,每一年农历的三月三、九月九都有进香许愿者从四处涌来。干水河村从三月初二夜里开始,四周道路就车如流水,人如潮,许多人留宿在村民家里,每晚每人三十元,村民每家接待客人大约二十位。
庙的管理者,用庙里的钱雇戏班来唱戏助兴,远近的群众来看戏上香。远近的商贩来摆摊经营,庙会的三五天内,干水河村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也是近些年沽源县一个春季里的重要民间文化、商贸、娱乐活动。当地和外来商贩出售香、点心的大约二、三十家,每家大约能收入卖香款五、六千元。可以据此计算来进香的人数。来上香的人,都带有供品,最上者,是活羊,充做祭品,供奉结束,羊就敬献给了庙里,还有白条羊。活的公鸡,白条鸡,点心糕饼等。仪式结束后,都归庙里处置。香客们都想抢着上初三凌晨的第一炷香,他们认为第一炷香最灵光。压在香炉底下的善款款额大小不等,曾经几千、几百都有,近一、二年,大额款项减少,老百姓压的善款多数是六块六或者八块八之类了。六十元已经是大额。
狐仙庙五次兴建,都是民间自发,很说明一个问题,在当地人的精神世界里,存在着根深蒂固的对狐仙的信任和精神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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