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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剪纸
时间:2018-04-07   作者:卜玉库   来源:沽源网   点击:

  坝上剪纸,名不见传,作者是地道的乡巴老。作品不入史册, “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无人问经,无人开发,更没有人作过深入的研讨。然而,这枝不败的山花,却以旺盛的生命力,牢牢地扎根在塞外草原这块肥沃的土地上。
  清时,塞外草原广阔无垠,土壤肥沃,水草茂盛。因此,内地人纷纷向口外迁移,大都为逃荒避难者,陆续到此安家立业、放牧耕作,各地风俗文化随之传入。几经演变,历经苍桑。随着时代变迁和文化生活的不断发展,逐形成塞外特有的乡土风情。我区坝上民间剪纸艺术,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在浓郁的乡土风情的摇篮中逐渐发展、逐渐演变,终于成为一朵瑰丽的民间艺术之花。它点缀着坝上广阔草原,象展翅的燕子,带来春天的信息。时逢新春,那红艳艳的窗花、棚顶花、墙花,把勤劳的农家装点得琳琅满目、春意盎然。
  追溯我区坝上民间剪纸祖籍、派别等,都很困难,它是融合了各种文化后的沉淀,最后形成了其独特的风格。“文革” 以前,以“吉祥如意”、“四时农忙”、“十二属相”、“鸯鸯凤蝶”、“鸡猫虎兔”、“花鸟草虫”、“喜禄福寿”、“人物造型”、“蔬菜瓜果”等传统内容为主要题材。勤劳朴实的农家,盼望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万事如意,她们把自己的心意通过小小的剪纸表现出来。在我区坝上农村,中年以上农家妇女多数目不识丁,能认几个字的人,便成了农家的佼佼者。然而,就是那双打着老茧的手,创造了连她们自己也不曾深知的民间艺术, 而且年复一年, 久经不衰。
  “文化大革命”中,大小的剪纸没有逃脱洗劫的命运,作为“毒草”,被推上意识形态的领域进行大肆贬低,还以“封建迷信” 的罪名,受到彻底的批判。但是,人们手中的剪刀始终没能放下, 只是违心地把传统风格,改成了表现“忠”和“勇”的政治内容。
  坝上剪纸,与蔚县、丰宁染色剪纸截然不同,首先,不使刀刻,手中只用一把小巧玲珑的剪刀,在大红纸上照已画好的图样,速然下剪,阴阳交错,线条流畅。熟练的妇女剪一幅小花样只十多分钟,大花样也仅用半小时左右,一次可剪三至五对(四至六幅)。而且干净利落,朴实大方,艺术上有以线为主,用面为辅的表现方法。使得造型用线细而不弱,粗犷奔放。并以阳刻(剪)为主、阴刻(剪) 为辅的独特技巧见长。一幅平面剪纸,具有立体观感,静中有动,动中有静,非常传神,且形神兼备,达到了很深的艺术境界。传统剪纸在形式上有单幅花样、对称花样、半对称花样。品类格式可分方形、长方形、圆形、三角形和不规则形状多种。根据使用面积,花样大小设有固定尺寸,可随心所欲。所剪花样有窗花、窗角花、顶蓬花、棚顶角花、墙花、门花等。有的花样剪成字配花,花托字。多数花样还有其名匠(说法),并寓于含义,如“蛇盘兔,必定富”,“鱼戏莲,是丰年”等。另外还有“松鼠吃葡萄”、“狮子滚绣球”、“喜鹊登梅”、“鸯鸯戏水”、“老鼠娶亲”、“牛郎织女”等等。农家热爱生活,那些富有美丽传奇的民间故事。便成了她们的剪纸内容。她们虽讲不出什么是艺术所在,可在剪出的作品中,看到的却是造型悠美、淳厚,手法随意大胆,心智清澈深朴,所有这些,令人瞠目叫绝。它无不闪耀着劳动人民非凡的创作才能和对生活的真挚情感。
  一进腊月,农村妇女们便走门串户,谈论新年剪纸的事情。在农村,妇女们不论年纪大小都会剪纸。新春佳节,是坝上农村一年一度的民间剪纸艺术大展览。一个百户小村,新年时可剪出几千件花样, 农舍中的门窗、棚顶、墙壁都给传统剪纸开辟了用武天地,姑娘们尽情抒发着自己的内心情感和寄托着美好愿望。遇上一幅好的图样,多数妇女都要取样,俗称“翻释”、“扒样”。方法是:将已剪好的图案重叠在一张白麻纸上(图案朝下),然后在点烧的煤油灯上用黑煤烟熏,花样便印到白麻纸上,其轮廓清晰可见,如怕将纸烧着,可用水气哈一下,一幅可翻取几十张,而且还可反复翻取,其数无穷。
  坝上民间张贴剪纸,除新年各户必贴之外,一般遇有娶媳妇、聘闺女时也要贴上几对剪纸,以增添喜庆气氛。
  随着社会的发展,剪纸队伍亦有变化,目不识丁的“文盲” 妇女逐渐减少,当年风华正茂的剪纸能手,现已年迈古稀,力不从心了,虽然贴窗花的风俗一直延续至今,但传统剪纸内容和技法,逐被外来刀刻剪纸市场所充实。抢救这一民间艺术虽为时尚早,但有些好的传统剪纸作品的搜集、挖掘、保存确是研究民间剪纸艺术工作者和爱好者们迫在眉睫的事,也是发挥我区民间剪纸艺术事业的大事。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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