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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员趣事
时间:2017-03-26   作者:午阳   来源:未知   点击:

 
  赵大叔是村里的老光棍,一辈子没娶上媳妇,他腿脚有毛病,走路身子一歪一歪的。村里为了照顾他,就给安排在生产队喂牲口,当饲养员。
  那时,生产队里的二十几头牲口,大多是从互助组到初级社、高级社,社员们一家一户入社时“入”进来的,有骡子有马,最多的是小毛驴。为了便于识别,赵大叔就给每头牲畜都起个名字,名字也好起,谁家的牲口就叫谁的名,然后在名字后面加上种类,比如杨大安家入社时牵来的是匹马,就叫杨大安马,李四毛入进社里的是头驴,就叫李四毛驴,后来又嫌字多绕口,干脆把马和驴都去掉了,直呼杨大安、李四毛。生产队派活儿时,队长喊杨大安、李四毛,指的是人,到赵大叔这儿,指的就是牲口了。“大叔,今儿往家西老坟地送粪,您看使哪个牲口好?”赵大叔往牲口棚一指:“使李四毛吧,那块地刚翻过,劲儿小的牲口进不去。”时间一长,叫习惯了,人们也听习惯了,倒也没怎么觉得不入耳。
  在生产队干活儿,社员们每人都有个小小的记工本,每天晚上找记工员往小本本上登记工分,赵大叔的饲养室就是记工的地方,晚饭后这里总要聚满一屋子人,围着记工员,这个说我今天干什么什么了,那个说我今天干什么什么了。记工员不清楚的地方,有时还会表示出疑问,被问的就会说:“不信你问问赵大叔,还嫌我把牲口累坏了呢。”赵大叔叼着小烟袋,不偏不向地作证说:“是使牲口来着,用的张白瞎,累得浑身都是汗,还怪我说呀。”说话的时候,张白瞎就在饲养室的屋炕上,与几个庄稼人抽烟,聊闲,知道赵大叔说的是牲口,而不是他,也不往心里去,仿佛他不叫张白瞎似的。一屋子人也没谁往心里去,都知道赵大叔指的就是牲口。
  后来,村里一拨一拨地分配来不少知识青年,见赵大叔把牲口都叫了人名,觉得可笑,再往深处一想,又觉得对广大的贫下中农也欠尊重,于是就给赵大叔提建议,让他也来个破旧立新,给每头牲畜编号,甭叫名了,什么张白瞎、李四毛的。这也就是农村,要是在城里,张白瞎、李四毛不找您打场架才怪呢。
  这天,几个知青慌慌张张地从地里跑来,对饲养员赵大叔说:“大叔,不好了,灰驴三号挣脱缰绳跑了!”赵大叔犯了寻思:“哪个是灰驴三号?”“就是那个,编做第三号的那头灰驴。”几名知青急得跳脚,也没让饲养员赵大叔明白跑的到底是哪头驴。后来有个社员答了话:“是王寡妇。”赵大叔这才放了心,责怪道:“你们要早说王寡妇跑了,何必着这么大急呀。没事了,王寡妇自己会回来的。这几天它闹点小毛病,晚上我得烧盆热水,给它多焐会肚子。”见小青年们哧哧乐,赵大叔还觉得奇怪,说这有什么可乐的。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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