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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阿岭爹娘返回家里的翠花娘与翠花，俩娘面面相视，她们还一头雾水似地在琢磨阿岭爹那句话的轻与重，对与错，可能与不可能。活了大半辈子的翠花娘听也没听说过带上女婿再嫁人的事，甭说见过了。但她又觉得阿岭爹说的好像有一点道理，她在沉思，她在彷徨，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如同钻进箱子中的老鼠一时找不见出口一样的迷糊。翠花脸一会红一会白，心神不宁，肚里好像揣了一个小兔子怦怦乱跳。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柜子上那只马蹄表嘀答嘀答不停的均匀的响声。翠花娘试探着问自己的闺女：“翠花你觉得你大爷说的可行不可行？”又说道：“带上文军嫁人，怎么个嫁法？”翠花迟疑了半天说：“反正我没听说过，我觉得不可能！”翠花娘慢条斯理地对她女儿讲道：“翠花呀，这事，如果羊倌同意，文军没意见，你也愿意这样办，我觉得真有可能行的通！”翠花娘紧接着又说道：“翠花，娘知道你不愿意和文军离婚，更不愿把文军撇下嫁人，但这两全其美的事上哪里找去呢！”“找不见，我就不找！”翠花干脆地回答她娘的疑惑问话。翠花娘带有生硬的口气说道：“那怎么行？你刚刚二十岁，人生刚开始，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总不能这样吧？”“你现在还年轻，老了怎么办？没有孩子，谁给你养老？”面对自己母亲贴心贴肺的话，翠花也没有更多的理由更适合的话回答母亲，憋了半天蹦出“老了再说”四个字。翠花娘半埋怨半生气地说：“眼前一些事，你一个人就不行，还等什么老了！”翠花娘咬了咬牙说道：“炒一个麦渣子，你一个人行吗？还要把老娘拉上，娘要是死了呢？”一时语塞的翠花久久地陷入沉默之中。
翠花娘也觉得没有主见，更没有适合的话语说服翠花，迟疑了片刻说道：“翠花，娘想去你冯阿亮叔家串个门，他为人老成，一天当干部知道的多，我去问问他，看他有啥好主意”。翠花说道：“娘，你去了以后，不该说的别说！”又说道：“我也回家呀，估计文军也回来了”，“娘，我把剩下的饺子和菜给文军拿上了”。
回到家的文军，将炉子生着，将水桶放到炉子上，一瓢一瓢从缸中盛水倒进水桶中，费力地将小房的笸箩一点一点挪到大房里，将那大大的塑料布双层铺展在笸箩上，又用五个大夹子将塑料布与笸箩边紧紧夹住，等着给翠花一个惊喜。“文军，你这是干什么呢？大好的天，还生了炉子？”翠花看见炉子上热气腾腾的水桶和地上铺有塑料布的大笸箩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洞房花烛前夜那梦幻般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文军那挺拔的身材，强健的肌肉，尤其那粗硬勃起硕长的阴茎让人心里痒痒的，身上酥酥的，自己强忍心中的渴望还将其推到床下，待那洞房花烛神圣的时刻。而今日，而眼前，我昔日的白马王子却瘫痪在轮椅上，曾经刚烈勇猛的新婚郎君没有了，半年多了却似羊如虫，他和我，我和他，我们间相互都处在深深的煎熬之中，尤其那漫漫的长夜。
“文军，娘给你带的饺子呢，快吃吧”，“我在西村已经吃过了”，“那你先洗，我帮你”，翠花将那桶中的热水一瓢一瓢盛到笸箩里，又将那缸中的凉水一瓢瓢往那笸箩中、水桶中盛，翠花将手伸到笸箩中试了试说道：“好了”，又对文军说：“慢一点，你用力抓住我的手”。在翠花的帮助下，文军顺利稳当地坐到了笸箩里。文军一边往身上淋水一边对翠花说：“你也快脱衣服吧，一会水凉了”。翠花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放到椅子上，也走进了那清清的热水中，两人交替给对方擦洗揉搓，但已没有了任何的激情与欲望。文军搓着翠花洁白如玉的皮肤，摸着翠花馒头似的两个乳房说道：“翠花，咱俩离婚吧！”翠花一边哼哼一边说道：“不让你提这样的事，你怎么还提！”“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一辈子！”“活的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没有一个孩子，老了谁管你呀，嫁人吧，不要管我了！”翠花累了，翠花烦了，翠花很生气地对文军说道：“嫁人，我也要带上你嫁！”文军高兴地说：“你同意嫁人了？”翠花马上说道：“我是说，要嫁人也要带上你！”文军慢条斯理而又坚定地说：“哪有带上男人再嫁人的？”翠花笑着说：“我们做了，不就有了？”文军听了翠花的话，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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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红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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