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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噌地一下从被窝中钻出来，下床穿鞋来到外屋，站到文军的面前吼道：“她们有什么错？她们就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吗？”文军急忙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又哭又吼的，你不是去看阿美了吗？” “你看看秀枝都成什么样了，大冬天的，在那冷冰房里，光着身子，身上冻得红一块紫一块的！”翠花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唾沫星子乱溅，还继续说：“我们长得漂亮怎么了？长得漂亮就应该遭罪？长得漂亮难道是我们的错？”文军耐心地劝说道：“给她穿上衣服，她也会把它撕烂的”。翠花气冲冲地说：“不会把她弄到家里？起码家里暖和一些吧！”文军有意支开话题地问道：“阿美呢，阿美怎么样？”“她会怎么样，她又能好到哪里去！”翠花的气愤还没有彻底的打消，仍愤愤不平地回答文军的问话。翠花喝了几口文军递过来的开水，定了定神，缓缓地向文军说道：“文军，我不是和你发牢骚，耍脾气，不要多心啊！”文军连说带笑地讲道：“我发现，你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可爱的，为朋友愤愤不平，两助插刀是对的，没错！”翠花夸奖文军道：“你和在上海读大学的表哥一样，就是会说话”，对翠花话中有话，话中带刺的话，文军是明白清楚的，翠花还在为表哥退婚的事耿耿于怀，为那女的苦等表哥八年而愤愤不平，心中油然升起对翠花的佩服之情。文军安慰翠花道：“今后不高兴了，碰到不顺心的事就发发火，发泄发泄，不要老憋着，憋着对身体不好”。翠花走到文军的后面，两手扶着轮椅在外屋不大的空间慢慢地转着，并用商量的口气跟文军讲道：“文军，我想到生产队养羊去，你看行吗？”文军惊讶地回答道：“那可不行，你喂那么多的猪，还要再去给生产队喂羊，哪可不行！”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间的谈话。
翠花急忙打开街门，将她的婆婆迎到家里，“趁热快吃吧，发面烙饼，炖大菜”，文军妈一边说一边从小柜子里找碗筷。“呀，是豆腐炖粉条，还有肉呢！”，“妈，什么时候弄的猪肉？” “隔壁你张婶家宰了猪送给的”。翠花接着婆婆的话说道：“她们家的猪每年都宰得早”，又对她婆婆说道：“妈，咱们家的猪可不要早宰啊！猪现在正上膘呢！”。三人围着饭桌连说带吃，翠花问道：“妈，明天文雅该回来了吧？”，“明天星期六，下午就该回来了”，“翠花，明天妈给你们包饺子！”，“我就爱吃妈包的饺子！”文军妈受到媳妇的夸奖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翠花对着婆婆说道：“妈，你来之前我正和文军商量，我给生产队当饲养员的事呢，你说好不好？”，还没等翠花说理由，文军妈就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当饲养员，我还没听说过一个女人当饲养员的。”翠花说道：“我去试试，看看好干不好干。”文军妈又讲道：“你喂这么多的猪就够辛苦的了，累坏了，这么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就因为我们家人多，文军又不能出去干活，我才更应该多挣分多挣钱！”文军妈听儿媳讲到文军不能出去干活挣钱，仿佛说到了她的痛处，短处，一时语塞。翠花见婆婆不说话，趁势又讲道：“饲养一百多只羊，费不了多少劲，你就让我去试试吧！”
放下碗筷，翠花向她的婆婆讲道：“妈，你帮我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出了家门的翠花径直朝生产队冯队长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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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红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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