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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刀(小说连载43)|| 张瑞

时间: 2024-06-26 20:23 来源: 沽源网 作者: 张瑞 点击:
四十三
 

 
  逃到绥远的山西阎锡山的暴政专员中统中将特务齐敬德、甘肃有名的少将特务头子王富国、榆林有名的“调统”少将特务头子王之修各带一群特务逃到河套地区后秘密潜伏下来,成立了所谓的军官纵队,曾经跟随他的张选、马壮分别投靠了崔正春、田树梅,他就带领王富国、王之修寻找机会招兵买马,扩大队伍,进行破坏活动。这些特务头子都有一定的活动能量,都网罗了不少起义部队叛变的匪徒,也收罗散兵游勇,大小杆子土匪,召集原来的旧部下。把北平、天津、张家口解放后逃亡绥远,河套的特务、匪首也精心笼络,其中齐敬德把坝上康保县的匪首孙占山及其手下的上百名土匪也收罗在自己的帐下。这些特务非常清楚,“有兵有枪就是王”,所以想尽办法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王富国、王之修在军事力量上落后于齐敬德,所以就甘拜下风,投靠齐敬德,充当齐的助手。
  齐敬德没有主动投靠崔正春,按照他的性格、野心、想法,自己是中将特务专员,现在手下有三百多名第五军官纵队队员,崔正春资格没法和他比,他想自立山头,单独与台湾特务机关联系,成为绥远、河套地区的反共首领。
  不久,他听到了气焰嚣张的崔正春收罗了九?一九起义部队中不少叛变官兵,正搞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与台湾都有了密切联系,但是在台湾给崔正春空投武器弹药的时候,崔正春收罗的主要叛变官兵、土匪、特务在伊盟杭棉旗麻迷图被解放军的武工队全部剿灭,崔正春等三人被活捉。
  这个消息让齐敬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经过多方打听,知道徐永昌委任的军政委员会主任是崔正春,崔正春成立反共义勇军时,还委任崔为总指挥、潜伏在绥远的军统特务田树梅为总司令。崔被剿灭后,田树梅活动在河套地区的陕坝、绥宁交界区一带,道听途说人马有上万多。齐敬德觉得凭自己的力量太单薄,现在自己是老虎下山一张皮,凤凰落架不如鸡。消除了当反共首领的念头,想着法子向田树梅活动地区流窜来,一心想投靠田树梅这棵大树。
  “草原狼”张太奎,“鬼见愁”康英很快把被匪徒们强奸后的妇女放走,他们想的是赶快丢掉包袱,不相信人头岭会因为这几个女人暴露,就又把土匪集中起来,开始疯狂地抢劫,这次不再抢劫妇女,主要是金银财宝、牛羊马匹、骆驼,对抢到手的牛羊马匹、骆驼再与有钱的大户人家换成金银,这样的买卖其实是强迫性的,大户人家怕被抢劫,都按照匪徒提出的价码给金银。
  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所谓军官纵队的匪特三百多人马,在向西部陕甘、遂宁地带的大山区转移过程中,与绥远骑兵一师三团发生了遭遇战,被歼灭近百人马,齐敬德等带着剩下二百多人马向西逃窜,逃窜路上又遭到锡林郭勒盟武工队的围剿,所谓的“华北第五军官纵队”已经是惊弓之鸟,被锡林郭勒盟武工队打得狼狈大败,丢下五十多名匪徒的尸体,向绥宁交界的大山区逃跑,目的就是找田树梅总司令。结果在一个叫石头坑的村子里与正在抢劫的“草原狼”张太奎、“鬼见愁”康英相遇,张泰奎看出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等人慌乱、疲惫不堪的样子,断定是被解放军打散了的土匪,心里放心了,因人马比对方的少近一半,就主动上前打招呼:“朋友,是道上的绺子吗?”
  齐敬德也看出张太奎所带人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乱哄哄的,是土匪无疑,心里高兴,他想收罗这帮数量近百的人马,就很客气地回答道:“道上的朋友一看便知,既然是道上的朋友,你们那么一点人马,我们合作起来干如何?”
  “你们知道河套地区田树梅总司令的名号吗?我劝你们投靠田总司令是金光大道,阁下尊姓大名可告诉我吗?”
  齐敬德一听对方是田树梅总司令的人马,高兴坏了,他们找的就是田树梅,马上说道:“我叫齐敬德、我的两位助手叫王富国、王之修。你能把我们引荐给田总司令吗?”
  “完全可以,你们要是真心投靠,田总司令肯定欢迎。前一段苏美龙带二百多人马全部投靠了田总司令。”张泰奎带着很傲的口气说道。
  “我们也听说、看到了绥远市公安局对苏美龙的通缉令,原来他投靠到田总司令手下了。那是一条绿林好汉。看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的巧遇是天意在暗暗地引导我们合并到一块。”
  “齐大当家的,丑话说在前,你们要是投靠田总司令,我就引荐,如果是合并我可不能引荐,你们拜山可以,拜完就走人。”
  孙占山是地道的土匪出身,见张泰奎条件很苛刻,心里有气,不由地说道:“我认识苏美龙,见不到田总司令,见苏美龙可以吧?”
  “你见苏美龙我不能引荐,他只是田总司令的助手,你是代表齐大当家说话吗?”
  齐敬德很生气地斥责孙占山:“我们谈的是大事,你插什么嘴?待一边去!”
  接着又肯定地说道:“我们是投靠田总司令,你引荐就是了,现在我们就跟你们走。”
  因为是大雪天,雪虽然不下了,雪地上被马践踏的一塌糊涂的印子太明显了,不用引路就能看到一条从人头岭所在的大山区下来的道路,张泰奎、康英互相传递眼色后说道:“‘河套虎’把苏美龙引到人头岭,总司令很高兴,我们把这三位引到人头岭,也是大功一件啊!”
  骑兵的行军速度是惊人的,刚到下午四点多,这伙土匪就到了人头岭的山脚下,又是一条长蛇阵,二百多人马上到人头岭的洞口用了三个多小时。
  田树梅听到部下报告,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来投靠总司令,马上就到的消息后,心里一喜一忧,喜的是又有二百多人马来投靠他,说明他的影响力很大,队伍在不断壮大;忧的是他知道这三个人可不是一般的特务,齐敬德原来是阎锡山的暴政专员,中将军衔,王富国、王之修也是榆林有名的少将特务,来到后怎么安排才好呢?冬季天黑得早,当总司令田树梅出来迎接时,在漆黑的夜空里,洞口的火把、灯笼显得分外耀眼,在张太奎给总司令介绍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时,李铁南想起绥远军区参谋长介绍敌情情况时,说齐敬德是阎锡山的暴政专员,是老牌中统特务,心想,这次看来要把河套的匪特一锅烩了。
  又是一个接风的宴会,田树梅因为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是山西有名的、资格很老的军统、中统特务头子,特别是齐敬德原来是阎锡山的暴政专员,中将军衔,太原解放后逃到河套地区。一见面齐敬德就主动地说我是投靠田总司令来了,老虎下山一张皮,凤凰落架不如鸡,今天应验到这几个人身上了。田总司令对他们非常客气,说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可能有怠慢之处,请各位原谅。”
  宴会非常丰盛,田树梅话也说得很尊重,各方面没有表现出一点小看的意思,但没有委任他们具体职务,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在考虑如何平衡“中国国民党华北反共自卫救国军”头领之间的关系。
  孙占山上不了酒宴的正桌,被安排在其他饭桌上。孙占山还是在苏美龙在康保县抢劫时认识苏美龙的。当时苏美龙要他们小股土匪归顺他的队伍,孙占山盘算自己人马已经快二百多了,自己当家,自己说了算,归顺了苏美龙自己就成了被使唤的狗一样呼来喝去,就以和弟兄们商量好再说为由,婉拒了苏美龙的要求。苏美龙认为这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对他过眼烟云,早没影了。他对苏美龙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得俊,左眉上边那颗豌豆大的黑痣,满口黄牙。身高、长相有个大体的印象。这时他为了讨好苏美龙,也是为了拉关系,主动去正桌上给苏美龙敬酒。
  土匪就是土匪,不知道国民党官场的讲究,他走过去先找苏美龙,挨个瞅匪首的长相,最后认出李铁北装扮的苏美龙,开始他有点犹豫,看长相,非常像苏美龙,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不太像,究竟哪点不像又说不出来,他突然看见了苏美龙左眉上的那颗豌豆大的黑痣,认定这个人就是苏美龙,走过去嘿嘿一笑说道:“苏司令还记得我孙占山吗?我们在康保县见过面,当时您还让我归顺你的队伍呢,我敬您一杯酒!”
  李铁南一惊,心里想要坏事,怎么出现了认识苏美龙的匪徒了?李铁北扭过头一看,很陌生,但孙占山是康保县的匪首他是知道的。站起来很不客气地说道:“你算什么人啊?你他妈怎么连基本规矩也不懂呢?首先应该给田总司令敬酒,知道吗?”
  孙占山被李铁北训斥,非常尴尬,他听出李铁北的话是坝上人口音,心里想没错,这个人就是苏美龙。只好走到坐在正中间的田树梅跟前敬酒,然后又挨个敬酒,到苏美龙跟前敬酒时又说道:“苏司令,我是康保县的孙占山,在康保的杆子里也小有名气,您忘了在康保县你让我归顺你的事了吗?当时小的说要和兄弟盟商量一下,后来您就走了。”
  “老子拉杆子的时候,你可能还穿开裆裤呢!也敢称有名气?喝酒就喝酒,吹什么牛啊?”李铁北说完就把酒干了,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孙占山就坐下了。
  孙占山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走开了。坐在饭桌前静心思谋,这个苏美龙的做派与在康保县规劝他归顺他们绺子的时候差别太大了,那时候对我非常客气,莫非没有归顺他记仇了吗?可能是两次被奚落的原因,孙占山老觉得这个苏美龙不太像,身高差不多,长相也很像,因为是晚上,只看见苏美龙在左眉上有一颗豌豆大的黑痣,说话是坝上口音,确实是苏美龙,但说不清楚到底哪一点不像。
  第二天早晨,西北风刮得凛冽,天空云开雾散,李铁南、李铁北正在洞口外边的平台上散步,集中讨论如何处理孙占山的问题,李铁北认为,孙占山就在康保县见了那么一次见面,就能在正桌上那么多人认出他是苏美龙,说明白桦化妆技术高超,孙占山不会对他有怀疑。我小心谨慎是应该的。就在这时候,孙占山也出了洞口,他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奇特的山洞是怎么形成的,出来后看见苏美龙和总后勤部长在说话,就走到李铁北跟前,上前讨好,一边说讨好的话,一边看李铁北的长相,大白天看苏美龙没有看出一点破绽,李铁北说话时露出满口白牙,让孙占山感到非常惊讶,他以前见过的苏美龙是满口黄牙,心里咯噔一下,满脸疑问,自己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四五年不见,苏美龙的牙变白了?李铁南看出孙占山脸上出现了疑问,就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孙占山,去找几个弟兄把平台上的积雪打扫干净!自家门前的雪要自己打扫!”孙占山只好进洞招呼他带来的匪徒出来扫雪。
  李铁南对李铁北低声说,进洞去。他对李铁北说,孙占山刚才看你很仔细,脸上已经出现了疑问,好好想一想,他究竟看出了你什么破绽?李铁北刚张口要说话,李铁南忽然看见了李铁北的满口白牙,在张北剿灭苏美龙的战斗中,李铁南与苏美龙打过照面,苏美龙是满口黄牙,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孙占山脸上的疑问。急忙把李铁北拉到跟前,低声对他说:“苏美龙是满口黄牙,你是满口白牙,被孙占山看出破绽了,快想对付的办法。”
  离正月十五只差一天了,人头岭的匪徒基本全部回来了,山洞里非常热闹。李铁北心里很着急,大部队在十五就要上山,在这关键时刻出了这么档子事,他认真思考怎么对付这个小匪首?他忽然想到,苏美龙满口黄牙不就是因抽大烟把牙熏黄了吗?他起义后解放军不容许抽大烟,被强迫进了戒毒所,戒毒后在绥远医院牙科经过洗牙,恢复了原来的白牙。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铁南,李铁南思考后,这样也说得过去,两天时间匪首也无法印证,要是孙占山真向田树梅提出怀疑他不是苏美龙的话,让李铁北理直气壮地在匪首面前说出来,而且要反击孙占山想离间反攻救国军的领导班子,居心叵测。
  孙占山带领匪徒扫完平台的雪以后,进去思考再三,觉得可疑性很大,他后来知道苏美龙逃到绥远,又拉起杆子,被董其武部队收编,参加九?一九起义也符合情理,像他这样的惯匪,叛变也属于预料之中的事,但满口黄牙变成满口白牙,说什么也不可理解。一旦是解放军假扮的苏美龙,那就惨了。为了慎重起见,他把自己的怀疑悄悄告诉了他的顶头上司齐敬德。
齐敬德听了后,问他:“长相不像吗?有其他特征上的疑点吗?”
  孙占山说:“长得很像,苏美龙也算美男子,特别是左眉上方那颗豌豆大的黑痣,这个苏美龙也有,口音是坝上人也没错,就是满口黄牙变成满口白牙让我不可理解,他也抽大烟,牙不可能那么白。”
  齐敬德是中统特务,长期搞特务的职业生涯,对人的蛛丝马迹的变化,从神经上就十分敏感,心想,这要是解放军冒名顶替的我们可就彻底完了。但是想到田树梅对苏美龙特别信任,其他方面都没有质疑,就因为一口牙的黄与白提出怀疑,说不过去。他把孙占山叫到自己屋里问道:“你仔细想一想,还有别的地方有怀疑吗?”
  孙占山说:“各方面都很像苏美龙,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像,又说不出哪一点不像,牙由黄变白肯定有问题。”
  齐敬德又问道:“感觉不太像是你的直觉吗?”
  “是,但确实说不出哪一点不像。”
  听到孙占山的回答,齐敬德认为人的直觉往往是真实的反应,如果真能把苏美龙的真面目揭露出来,自己是大功一件,不仅解除了后患,自己也可以坐第二把交椅。决定马上领着孙占山去见田树梅,在田树梅的办公室让孙占山把对苏美龙的怀疑又说了一遍。田树梅听了后不感兴趣,说我从苏美龙来后一直仔细观察,他浑身是一种天马行空,我行我素,匪性十足,说话粗鄙不堪,很符合土匪头子的形象,其他方面都很像,就凭一口黄白牙就怀疑不是苏美龙,不能让人信服。
  齐敬德说道:“总司令,孙占山有一种直觉,觉得苏美龙不太像,但是说不出哪一点不像,按照我多年的经验,人的直觉往往是真实的反应。”
  “笑话,直觉不太像,又说不出哪一点不像,这不是胡说吗?难道我的观察不可靠吗?”
  齐敬德被田树梅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总认为孙占山不是胡说,他的直觉是可信的。就又提醒道:“总司令,在这个特殊时候不可大意,人的伪装常常是在细微处才能发现,应该查实为好。”
  田树梅心想,齐敬德也是好意,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毕竟是个中将特务专员,可怎么查实?只有面对面让他俩争论、辩解才能判断真假。马上让副官通知副司令、参谋长、总后勤部长、王富国、王之修在议事厅开会。人很快就按时来到议事厅,李铁北最后一个来到会场,进门时还用手绢擦抹他的满口白牙,田树梅大声说道:“请大家安静,现在开会”。
  李铁北看了孙占山一眼,问道:“田总司令,今天开的是哪个级别的会?孙占山算哪根葱啊?”
  田树梅尴尬地一笑,忽然又很严肃答非所问地问道:“苏副司令,你的老家是哪里啊?你抽大烟吗?”
  李铁北判断孙占山在田树梅跟前说了对自己怀疑的话,而且引起了田树梅的怀疑。很不客气地反问道:“总司令,什么意思?要审查我苏美龙吗?那你马上派人出去调查呀?老子是张家口坝上尚义县大营盘白家村人,坝上的土匪哪个不抽大烟?老子抽大烟有罪吗?去他妈的,不相信老子,老子还不相信新来的乌龟王八蛋呢!李军参谋长,咱们自己打天下,何必在此受这窝囊气呢。”说完站起来就走。
  李铁南说道:“咱们走也得把田总司令问话的意思说清楚吧?凭什么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走呢?”
  田树梅眼看着苏美龙发火了,不干了,情急之下、也是原来想的让他们面对面争辩识真假的想法促使下,赤裸裸地对孙占山说道:“孙占山,你不是怀疑他不是真苏美龙吗?你现在当着大伙的面,说说你的根据。”
  李铁北听了后,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要是这样的话,弄清楚了老子再走也不迟啊!哈!哈!哈!竟然有人说老子不是苏美龙!孙占山,那你说说苏美龙的长相、特征、出身、历史,与老子有什么不一样?”
  孙占山着急了,他没有想到总司令会直接把他点出来,心里只是怀疑,没有什么实质性根据,说话没有底气,到了这个地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见过苏美龙,你和苏美龙的长相、坝上人的口音,大当家的脾气、做派、特别是左眉上方那颗豌豆大的黑痣都一模一样。但是,你原来是满口黄牙,现在却是满口白牙,也就是四五年的功夫,不可能这样。所以我不理解,产生了对你的怀疑。”
  在座的匪特们听了后,有的哈哈一笑;有的也皱起了眉头;有的转过脸不凉不酸地细看李铁北。齐敬德不冷不热地说道:“是啊!孙占山见过你,四五年的时间,满口牙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确实令人怀疑。”
  李铁北又是“哈!哈!哈!”大笑,讥讽道:“听说你们之中有不少是军统、中统的老牌特务干才,对一个土包子出身的土匪的话竟然如此当真,你们不嫌丢人吗?孙占山的话让老子从心底发笑。你们不知道老子的过去,本来满口白牙,因为抽大烟,把牙熏黄了,好些道上的朋友说黄牙减去了老子俊男子的美色,美色有屁用啊?我不当回事。九?一九起义后,解放军坚决不让抽大烟,必须戒烟,被迫进了戒毒所。你们谁尝过戒大烟的那个难受劲啊?老子尝过了,真他妈的是死去活来的难受,但是老子咬着牙硬挺着,硬是把大烟戒了。戒了抽大烟后,好多人嘲笑我的满口黄牙,让老子很生气,就去绥远医院牙科要求大夫给洗牙,牙科大夫真不赖,把我的牙又给洗白了。不过告诫我,牙是洗白了,可能牙龈有点伤害,以后注意不能用冷水、太热的水漱口,少吃糖,小心牙床过敏反应。昨天喝了一口冷水,好家伙,把我的牙根刺激得不舒服了有半天。你们哪位过来看看,老子的牙是不是洗白的?”
  李铁北的一席话,把在座的匪特说的哈哈大笑,不约而同把眼光转向孙占山,田树梅非常恼怒地看了孙占山一眼,又看了齐敬德一眼,说:“孙占山你还有什么说的?”
  孙占山无言以对,只好说道:“对不起,苏副司令,是我多心了。”
  “真是个浑球,快滚蛋!”
  听到总司令的喝骂声,孙占山站起来要走,被李铁南喝到:“不能走!你随便怀疑苏副司令是有原因的。大家还记得齐敬德一行来的那天晚宴上,孙占山向苏副总司令敬酒遭拒的事吧?这是明显的对苏副总司令人格的报复、侮辱、蔑视!其实也是对田总司令的侮辱,这是借机离间、挑拨,搞乱我们的指挥部。我猜测是有人想把苏副总司令搞掉,乘机谋篡此位,这是政治大事件,就这么完了,能行吗?”
  田树梅听了李铁南的话后,心里一震,心想是啊!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来了后,一直没有给他们安排具体位置,齐敬德是阎锡山的暴政专员,中将军衔,王富国、王之修也是有名气的少将特务,都想着副总司令的位置,这是明显的让孙占山来搅局,本质上就是看不起我田树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要来一个杀鸡给猴看,更是为了安慰苏美龙,怒声喝到:“把孙占山抓起来,让总后勤部长审问,处置!”
  齐敬德想圆场,刚张口就被田树梅堵回去了,“现在开会!李部长去审问、处置孙占山。”
  田树梅在会上议了一件事,就是对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的安排提出了具体意见,让他们任“中国国民党华北反共自卫救国军”顾问,很快就通过了。齐敬德心想,很明显,田树梅因为孙占山的事引起对他的不满,没有把他这个中将专员重用,给了个虚衔把他搁置起来了。
  再说孙占山被抓起来后,非常害怕,他知道苏美龙非常心狠手毒,他心里想好的对策就是认错,检讨,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蒙混过关,保住性命再说,正好中了李铁南的计谋。审讯中李铁南在会议上说的话,他都承认,还有所发挥,认为齐敬德、王富国、王之修的资格比田树梅、苏美龙、张选、庞茂青都老得多,说什么提出对苏美龙的怀疑,把他搞下去,就是为了让他的顶头上司齐敬德当副总司令,其实也是他的心里话。李铁南把审讯笔录让孙占山画押签字后,把孙占山押到一线天路旁的沟边,孙占山看出要枪毙他,魂飞天外,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求饶,磕头如捣蒜,再三求饶放他一马,再也不敢胡说了。李铁南愤怒地说道:“你这个匪首,作恶多端,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不思悔改,死有余辜。我代表人民政府判处你死刑!”
  “啊?你们真是解放军武工队呀?”
  孙占山听到李铁南对他的审判,知道自己怀疑对了,张口就要叫唤,没容他喊出声,李铁南开枪打爆了这个匪首的脑袋。
  李铁南把审讯笔录拿给田总司令看,田树梅气得浑身哆嗦,命令道:“立即枪毙!把这份口供拿给齐敬德看一下,让他知道我田树梅不是傻瓜,别再我面前耍花招”!
  李铁南说道:“已经枪毙了,这样的坏种留在山上,迟早是祸害,我觉得还是您借个机会当众把口供念给大家听后,再让大家传着看为好。”
  田树梅长出了一口气,以赞赏的口气说道:“李部长办事利索、干脆!你是不知道,齐敬德是阎锡山的暴政专员,中将军衔,王富国、王之修是有名的老牌军统、中统特务,军衔是少将,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落魄了才来投靠我的。见我这里安排满了,让孙占山故意出来搅局的,他们的目的是要位置、掌握权力。你说得对,我当众把口供念给大家听,让大家传着看,可以消除孙占山胡说对苏副司令的疑心,齐敬德心里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李铁南说道:“什么中将、少将,我们只知道田总司令和崔正春是台湾委任的国民党反共救国军的总指挥和总司令,崔正春被灭了,田总司令是我们唯一的上峰,老虎下山一张皮,凤凰落架不如鸡,没有枪,没有兵,中将、少将算个屁呀!”

(责任编辑: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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