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三月行将结束,
乘车北归的日子是架桥铺路。
哎,还是多想咋迈好学校到军营这第一步。
充满幻想的书生心中无数,外围无助,
想象与现实真让人结舌瞠目。
老连队就是几顶帐篷散落于戈壁深处!
我要长住?
是夏不隔热冬不保暖的几片帆布,
还有那十几人的大通铺。
错误,错误,
选择失误结果必然残酷!
在不能中求能,
抱怨丝毫没有用处。
自思量我还有学医的天赋,
施工部队搞勤杂还比较舒服。
抬轨卸渣这小身板怎能撑的住?
好在有苍天眷顾,
卫生员探亲也正是露一小手时侯。
于是茅遂自荐可劲拍着胸脯。
怪就怪排长病的太不是时侯,
给我连一小时的余地也没留,
注射器在手稍为有点发抖,
看指导员眼神分明是怀疑的态度!
顺手扒下排长衣裤,
腿脚麻利出手迅速,
伴着一声“哎呀”鲜血随针头流出。
“你怎么拿大腿当成屁股”?!
连长愤怒,
我也醒悟。
原来是进攻的"目标"有误。
第一次“玩新武器”没敢张目,
谬之不足半尺还好是肌肉,
全当是演练了一次战场救护。
可恶,可恶,
接下来的事不必赘述......
下工地吧,磨练一下筋骨,
星期天总是迈着迟到的脚步。
休息去野游尤如脱兔,
到老乡瓜地老有点贼眉鼠目,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早抛脑后。
错误!错误!
实战中还是不懂战术,
让人当场抓住。
只恨自己不会“腾云驾雾”,
没能选好有利地形作好退路。
还好念我新兵人家没耍态度,
甚至于将我放走都没学一段毛主席语录;
罗烈随你曾记否?
为一点小事我们大打出手。
后悔呀,伤了战友,断送了前途,
军人大会我作检查,
象学校开朗诵会慷慨陈述,
为让大家都能听懂,
我用坝上“普通话”把“五湖四海”兼顾。
也为我军旅的万劫不复作了最好垫铺。
就这样,
十二年寒窗就高梁米一次吞服;
颜如玉不知何处,
黄金屋还未备片瓦寸木。
有追求靠的是踏破铁鞋的功夫,
我奋笔疾书,挑灯夜读,
还是不见灯火澜珊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被调驻勤到政治部。
离开连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是肝肠寸断的痛楚!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五味瓶打翻正好撒到伤心处。
开始了三年多机关生活,
冬三月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在宣传队不仅是演员,
更是编剧同时也是剧务。
权当是滥竽充数,
开始了舞台创作的第一步......
此时回顾,
忆到忘情时两眼扑漱。
朋友劝:
打住!打住!
不要凉晒那些陈芝麻烂谷。
到一线扛不住,
在机关不懂世故。
二十岁青春咋能虚度?!
现在回顾历历在目,
说实话我并非一无是处:
大事没干成小事特丰富,
多少有点象雷锋叔叔。
挤公交抢坐位只是为让给妇孺,
休息日徘徊在十字路口环顾,
只是想找几个残疾人扶过马路。
坚持打扫公厕仅仅是首长去的时候。
改善生活我坚持吃素,
不是怕发福长出啤酒肚,
目的是将仅有的几片肉让出。
除完成创作任务还为演出跑前跑后,
打打灯光,拉拉边幕。
巡回演出几千里大卡车上吃与住
--受尽北国严冬苦!
部队每年送我院校学习是为重塑。
学了门类不少都是半瓶子醋。
虽不是废物,最多算块朽木?
可我不这么认为--
黄花梨咱够不上,咋也是根硬杂木!
演锣鼓词仅当过一次替补,
我深知舞台动作讲究的是幅度,
双手托鼓还外带弓箭步,
不知怎么回事鼓从手中甩出--
轱碌到台下还砸了首长头。
队长双眉倒竖,分明是愤怒,
心想又不是政治课何必那么严肃?
参观万人坑,听老农诉苦,
都是为提高阶级觉悟。
演出是娱乐,
就娱乐本质属性效果绝对够!
台下是最好说明:
战友们已笑的后仰前伏,
连挨砸的首长摸着头都眉飞色舞,
卫生队那伙小女兵也可着劲把掌鼓。
记的冬训我硬是把不拉线的手榴弹投出,
排长罚我正步,
还捎带整理一星期内务,
这分明是把大腿当屁股打错针的报复!
至此同志们都叫我“方林嫂”
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
难道方林嫂不是人物?
哼,都是些不学无术!
能撑船的是宰相肚,
对这些“表扬”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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