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各种面食应有尽有,加上莜面的做法不是一下俩下学得好,年轻人在别的方面可以消费大把时间,在吃饭上却没了耐心,莜面也就从过去的主食成为现在的稀罕饭。 过去流传坝上有三宝,看客可能以为是金银细软和珠宝,其实是山药、莜面、大皮袄。 山药,又名土豆,和南方的山药不同。坝上的山药属于多年生草本作物,在每年的五一左右开始种植,生长期四五个月,呈长圆形或椭圆形,是重要的粮食、蔬菜兼用作物。据说意大利人管山药叫地豆,法国人叫地苹果,德国人叫地梨,美国人叫爱尔兰豆薯,俄国人叫荷兰薯。鉴于名字的混乱,植物学家才给它取了个世界通用的学名——马铃薯。 马铃薯很有传奇色彩。自1560年被一个叫皮萨罗的西班牙人带到欧洲,呈交给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国王只当异域植物放在植物园供人参观,并不食用。后来终于有人胆敢尝试,居然还被当作是催情剂。 虽说土豆的祖宗远在他乡,但也乐于在异地安家。然它外表粗、大、憨,卖相不佳,起初走的是朴实路子。一篮子土豆漂洗干净,铁锅上水后扑棱棱倾入,微加盐粒助精神,旺火开烧,待焖透,土豆褐色的皮皱巴巴的,剥后嚼,温润糯绵。秋收时,坝上劳作的农人坐在田埂上歇息,骨骼粗大略带草腥的大手剥着土豆吃,很有凡高《吃土豆的人》的意味。的确,也只有这样结实茁壮可亲可暖的食物,才摁得住胃囊里扑腾的饿意。 长相虽差,可土豆智商不低,知道不能这么粗放型一路到底,遂玩起华丽转身。玲珑匀致的土豆率先出场,揭皮,煮熟,摁扁,过油定型,色泽金黄,如雏菊朵朵——本是璞,现被琢成玉。葱蒜炝锅后,将过好的土豆倒入颠几下,调味起锅,一口一个,土豆保持了原始的香糯,咬起来更富弹性和韧劲。而大如拳头的土豆切丝,与干辣椒、米醋猛火爆炒,酸辣脆爽。土豆凭着真诚和品质,成了家常菜的经典范例。 马铃薯既可煎、炒、烹、炸,又可烧、煮、炖、扒,烹调出几十种美味菜肴,还可“强化”和“膨化”。上个世纪50年代以来,马铃薯快餐食品风靡全球,美味可口的薯片、薯条受到男女老幼的喜爱。目前,世界上有不少国家已把马铃薯列为主食,还用它来制作点心等小食品。 而聪明的坝上人把土豆焖熟,扒皮,捣成泥状,掺入莜面,就可以做成山药鱼鱼、山药傀儡、山药摩擦、山药丝丝等好多种口味不一的美食。 写到这儿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一南方人到坝上办事兼旅游,看到一家餐厅橱窗上写着“本店特色饭:傀儡。”“傀儡”俩字让他有种惊悚的感觉,不吃觉得来一趟北方不吃点特色饭菜,回去怎么炫耀自己到了中国最北方,吃吧实在不知道这个“鬼鬼”是什么东西。店家给他上了一碗“山药傀儡”,他不敢吃,说你把慈禧一块上吧。店家楞了好半天,说没有慈禧。“没有慈禧,怎么会叫傀儡”? 联合国最近一项调查表明,到2100年,全世界人口将增加到105亿,可能导致粮食危机。有的科学家认为,到那个时候,最有可能帮助人类渡过危机的就是这貌不惊人、我们天天见到的土豆。土豆将成为人类的“第二面包”。 坝上地区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寒冷而漫长,春季干燥多风沙,夏季炎热而短促,只有秋季晴朗冷暖适中。勤劳朴实的坝上人一年四季在野外劳作,春种秋收夏锄地,虽然累但还好将就,一到九月底,强劲的西伯利亚寒流就会偷偷来袭,加上几场一冬不化的大雪,白毛风就像锋利的刀片刮在脸上、打在身上,是硬生生得疼啊。厚厚的棉袄棉裤也难挡风寒,白茬皮袄就这样应运而生。 白茬皮袄一般是羊羔皮做成的,外边没有布面,里子是厚厚长长的羊羔毛,穿在身上,那暖和劲让你从心里往外觉得舒坦,就像在寒冷的大街上,有人送你一块滚烫的烤红薯,因为寒冷你紧缩的心会为之松展一样,白茬皮袄就像冬季的一块烤红薯,温暖了坝上无数牧归人的身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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